可若这一切是真的,那这么多年来 ,师父为何一直告诉他江叙便是凶手?
“卫凌”,微沉的声音在耳边降落,褚卫凌身体一僵,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恐惧来,他握紧掌心,将那片剑的碎片收入掌中,站起身叫了一声师父。
符玉川嗯了一声,眼睛往下一看,在那把断裂的剑上停留一瞬,开口道,“不过一把剑而已,碎了为师再给你一把”。
褚卫凌心神不定,攥紧了掌心,低头道,“多谢师父”。
周围有移动同门弟子的声响,他略一停顿,待身边经过的人走远了,接着道,“师父,江叙随白流离开,怕是再难抓住他”。
符玉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漆黑的眼才移开,他摸着皆白的长胡,眼睛微微眯起,只是道,“不急,不急”。
褚卫凌不再多言,脑中却渐渐升起一个想法。
魔界大门关上后,白流才将江叙松开,他站稳了脚跟,略嫌弃地看一眼手上扶着的人,不客气地一推,“你自己扶着吧”。
江叙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把温翮雪好好接在怀里,无奈道,“你怎么这么粗鲁”。
“……”,白流皱起眉,脸上明晃晃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将他一路带来,已是仁至义尽,若还要扛着,我可不愿”。
调整了下姿势,江叙一手揽过温翮雪的腰,一只手扶着他肩膀,看看仰着下巴的白流,方才紧绷着一路的心竟是有几分放松,他勾唇笑笑,“口是心非”。
眼瞧着白流脸色变了,他慢悠悠补充一句,“长大了也和从前一样嘛”。
“………多嘴”,白流冷哼一声,目光却没移开一点儿,从侧边看眼前人随着弯起的眼睛上翘的长睫,也跟着露出点儿笑来。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正大光明地带着这人来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
魔宫还是如上次所见,竟然没有守卫,江叙小心地扶着温翮雪上了台阶,忍不住问道,“这般重要的地方,怎么也不设几个守卫?”。
“不喜欢人看着”,说完,白流瞥他一眼,看他喘着气,伸出手来扶了温翮雪另一只手。
就说是口是心非嘛,江叙笑眯眯地看他一眼,“谢谢小白”。
这称呼百年未闻,乍一叫起来还有些口生,他不禁又回想起以前的日子,一抬头却见白流脸颊通红,像一只烤熟的虾子。
“噗”,没忍住笑出声来,他故意道,“怎么还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