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葱白指尖便已经沾了些许药膏上来,温翮雪低头垂眸,解下剩下些衣物,道,“转身”。
江叙皱了眉,“师尊这是要做什么?”,一转头对上温翮雪的脸,便噤声了,乖乖转过身去,“……我转”。
微凉的指尖沾着柔凉的药物,在江叙背上几处青痕上轻轻涂抹,动作极轻,不像是在涂药,倒像是在雕琢宝物似的。
江叙在这之前可不知道自己后背受过伤,说来也奇怪,他本来是个怕疼体质,要是后背有伤早该察觉的,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感觉到?之前时景玉也说,他被发现时已经被人安置好了,难不成是有什么好人救了他不留名?
贴在温热皮肤上的手指缓缓游移,带起一阵酥麻,江叙微眯着眼,长睫颤着,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画面,也是这般涂药的景象,只不过角色互换,拿着药的人是他,床上躺着的是另一个人,那人看不清面貌,只是觉得甚为熟悉。
正思索着,身上的微凉触感便霎时消失了,江叙身体一怔,刚要转身,发觉温翮雪已经帮他拿起了衣裳替他盖在肩头,那个白瓷小瓶被放在面前,“每日一次,可消淤青”。
江叙呆了半天,才两三下系好腰带,整个人还没来得及下床,半跪在床榻,由此便只能仰头看着站在眼前的温翮雪,温翮雪也低头看着他,眼里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却只是一闪而过,江叙没来得及捕捉,心中疑惑,竟是嘴一张直接问了出来,“…师尊,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原书中作者并没有过多描写温翮雪这一条线,自然也没有点出他与原主江叙之间的故事,读者也都一直认为这两人是从未见过的,可眼下温翮雪在他面前出现了两次,而且每一次相遇,看他的眼神都不太一般,不像是看一个未曾见过的人。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温翮雪一直淡淡的神色稍作滞顿,忽地抬手过来。
江叙下意识地紧闭上了眼,颊边却有什么微凉物什轻轻擦过,一缕垂在脸边的柔软发丝被轻挑着撩过耳后,冷香入鼻,他睫毛颤了颤,便睁开了眼,发现温翮雪不知何时早已后退了半步。
见他睁眼,温翮雪浅浅勾唇,他唇线抿的平直,这一点弧度几乎要看不见,只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应当见过”。
应当?那这是见还是没见过啊?江叙被他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还不等开口再说些什么,门便被再次扣响,他抬头去看,门已经被推开了,时景玉端着青玉小碗自门外进来。
“师弟醒了?我带了些清淡的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