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弭在禅堂也看见了莫舒云的身影。想起莫舒云在住持面前口口声声说他的钱来路不当,不宜收取,郁弭的心就堵得慌。
莫舒云正跪在地上擦地板,很快也发现郁弭来到禅堂外。他面露惊讶,俄顷,起身走向苏春媚。
他俩说了两句话后,苏春媚转头,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郁弭。
郁弭心头一紧,规规矩矩地行了佛礼。
苏春媚却只是淡淡点头,把手中绞好的抹布递给莫舒云,从禅堂里走了出来。
眼看着苏春媚走到面前,郁弭往后退了半步,乖觉地低着头,道:“苏师兄。”
“昨天虽然答应你请假了,可你没说晚上不回来。知广师父问起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苏春媚不满道,“假如打算夜不归宿,请假的时候要说清楚,把原因说明白才可以的。住在寺院里,得守这里的规矩。”
这一通数落算是在郁弭的预料之中,他听完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昨晚上哪里去了?”他没有解释,似乎让苏春媚更加不悦了。
郁弭想起了曾砚昭老实交代的样子,心里哭笑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昨天……临时遇到了一些事,心情很不好。出去喝了点酒,没想到喝醉了,就没能回来。”
他说完,抬眸看向苏春媚,只见后者屏住呼吸,好似看待一个冥顽不灵的人。
见状,郁弭不由得纳闷:他以前“卖身”给别人的事,难道没有在寺里传开?看苏春媚的反应,好像对此毫不知晓。
苏春媚古怪地打量他,良久,说:“曾教授昨晚也没有回来。”
郁弭生怕她得知曾砚昭是为了去找他才出去的,认为他带坏了曾砚昭,于是扯谎道:“哦……我们在外面偶然遇见。他见我喝醉了,好心照顾我,所以也没回来。”说完,郁弭再一次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为什么曾砚昭要把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维那。
哪怕如此,苏春媚还是厌恶地皱起了眉。
郁弭不敢直视她,垂着眼帘。
半晌,苏春媚淡漠地说:“曾教授在寺里挂了单,他是要在寺里修行的。我看得出来,你们俩是好朋友,但是希望你不要打扰他修行。寺院是同修们相互勉力和精进的地方。”
郁弭哑然无语。同修?这个词,现在郁弭听起来,居然有一点别样的趣味。他赶忙把这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却没有对苏春媚的话应答。
去往禅堂寻找郁弭的路上,曾砚昭收到了郭青娜发的微信。她正和周启洁她们在长秋寺工作,询问曾砚昭是否过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