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回来,阿姊也不笑脸相迎,反而让我看着你的哭脸,是不是该罚?”王萱拍了拍她的手背,嗔笑着说。
“罚什么?”
“罚你今天一直开开心心地对着我笑,我不说停,你就不许停。”
“好——”元稚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一头扎进了王萱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萧如意却最讨厌她们俩姊妹情深的场面,高声呵斥,打断了元稚的哭声:“王萱!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安阳公主,我方才在人群之外向你请了三次安,只可惜你咄咄逼人的声音太大,盖了过去,难道这也算我无礼?不如你问问附近的百姓,他们是否看见我向你行礼,是否看见你忙于欺压弱女子,忽视了我?”
萧如意一时气噎,竟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就知道,王萱一回来,准没有好事!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压弱小了?!”
“左眼同右眼,我的眼同大家的眼,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元家女郎娇弱可欺,已经被你骂得涕泗横流,哀哀啼啼,这是众人所见,做不了假的,就是对峙公堂,元阿姊也是占理的。反观公主你,上不敬皇后娘娘,下不恤黎民百姓,聚众纵于马长安街上,损毁他人财物性命而不赔偿,乃至民怨沸腾。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公主你的罪证,明日朝堂之上,恐怕又要多一份为民请愿的折子了,公主你,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些吗?”
王萱说完,对着元稚眨了眨眼,萧如意口没遮拦,先前不慎说出了对皇后娘娘不敬的话,才是王萱反制她的重点,其实闹市纵马,欺负元稚,在文惠帝眼里都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只有这一件,才足以让萧如意惧怕。
“你——”萧如意气极,瞪着王萱说不出话来。王萱目光坚定,眼中闪烁着熟悉的光芒,那种光芒,从小到大她不知看过多少次,每次看到,都会狠狠栽一个大跟头。
文惠帝可以废后,也有废后的意思,但废后的话不能从他的女儿口中传出来。
萧如意的脾气,王萱了如指掌,若不然,她也不必一开始就拿已经失了势的皇后娘娘来压萧如意。
“安阳公主,若是没什么指教,小女初回京都,风尘仆仆,就先退下了,来日若有时间,定当请公主过府小聚,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