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月一言不发地收起剑,眉心忽地一皱,他低头摊开握剑的手掌,掌心泛着红,有几处又开裂了,微微有些刺痛。
他的手自从那日在芥子岭竹林受了伤,拖拖拉拉的一直没有好全,如今忽然一下子用剑太久,还是有些吃力。
庄英:“杨公子武功之高,庄某实在佩服,可是来自哪个武林门派?亦或者是大内的高手?又是因为何事到玢州来呢?”
萧阳月:“我只是来寻人的。”
庄英:“也罢,此地不宜久留,如今天色已晚,再赶路已是不合适了。从十里外的一处小径下山可到玢州边界的漯镇,镇上有可以歇脚的客栈,我们二人也要过去,杨公子若不嫌,不如与我们同路。”
萧阳月思索片刻,应了下来。
一行人改道前往漯镇,抵达时已是三更了,几人在一处客栈投宿一晚。庄英请萧阳月在客栈大堂吃了几蝶宵夜小菜,萧阳月也没有拒绝。
闫东来坐在一边,吃得大大咧咧,一只脚踩着凳子,一顿风卷残云。他啃着手中的杂粮馒头,抬头偶然看见萧阳月受伤的手掌,随口道:“看你这手,是被人内力磨伤的吧?你找点古叶、苇鞭、白石粉、茸兰兑点水磨成粉,用纱布缠上敷一晚上,第二天保证好。”
“你懂医术?”萧阳月淡淡望着他,“我没听过这种治法。”
闫东来:“要都听过,谁还来找大夫看病啊?”
“……”
“杨公子,莫见怪。”庄英插话道,“别看闫老这样,他其实是个郎中,医术也还算高明,杨公子可以信他。”
闫东来冷哼一声:“还算高明?呵,我闫东来敢打包票,这世上没有医术比我更高明的大夫!”
这话说得信誓旦旦,萧阳月也没往心里去,如今他和庄英正好遇上,想查清当年百步剑派绑架的事,便不好对他们二人表现出太多警惕,于是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闫大夫替我治治手上的伤吧。”
听了这话,闫东来显然舒坦不少,当即便叫来店里的小厮,吩咐他去药店把这些药抓来。
药抓回来后,萧阳月暂且留在庄英和闫东来的房中,闫东来拿来一个药盅,把那几味药加水捣成糊状,让萧阳月把手掌摊开,用木勺给他敷了上去。
闻到这黑棕色的药糊刺鼻的苦味,萧阳月忍不住抬起另一只袖子捂住口鼻,满脸都是不悦。
闫东来:“得了,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上完药后,闫东来用透气的纱布替他将手掌裹住,边包扎还边嘟囔道:“这手,和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