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回应。
吉普莉尔的话语就仿佛不存在一样,只是将背上的苏尔轻轻的向上提了提,欣可向前迈动的步伐没有一丝动摇。
“说起来?以后我们要去住海边吗?还是说住平原?山里?”,突然间,苏尔开口问道,同样也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他就跟在吃过午饭后靠在沙发上休息一般,随意的询问着自己妻子的意见。
“……就不能都住吗?”,欣可回答的有些艰难,肉体中过量透支精灵的疼痛虽然已经有些缓解,然而对于身体的影响却依旧是存在的。
“啊?但是家的话有一个就够了吧?弄那么多的话想要精心打理都没有太多时间”,不断的为未来的生活做着计划,苏尔声音却越来越小,“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啊,明明想要住在海边看潮涨潮落,但是又想要住在山里,在苦恼着的同时又为无法同时得到而遗憾……还是太贪心了啊,我。”
“也没有什么不好吧?如果留下太——”
“再向前走一步的话,我就要出手了”,仿佛没有听到苏尔与欣可的话语一般,吉普莉尔抬起手指轻声打断了欣可的话语,平静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然而那半弯着伸出的食指却在微不可查的的颤抖着,“回去吧,现在都还来得及。”
然而淡金色长发的森精种抬起的步伐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一秒,下一刻,欣可便继续坚定的落下了步伐。
一瞬间从指间激发而出的白光在欣可的神经反应过来之前便贯穿的她的大腿,穿透而过的光束甚至在她的身后打出了一个正冒着袅袅青烟的空洞,没有鲜血流出,因为在透体而过的一瞬间,就连血肉都被灼烧至干枯。
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影踉跄着向前扑倒,却又在快要扑倒的一瞬间半跪着,一只手用力的撑着自己不要倒下,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叫喊出声,欣可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维持着自己的平衡,让自己不至于彻底摔倒在地上,咬紧了牙关,那声音就仿佛连牙齿都要被咬碎。
艰难的将苏尔护持在自己的背上,又直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前踉跄了几步,欣可终于平稳住了身形,她已经快要站在了吉普莉尔的面前,粉发的天翼种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从她的脸侧流下的汗水,分不清楚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在紧闭的齿缝间与鼻孔里快速的喘着粗气,仿佛没有感受到自己所受到的伤害,欣可依旧向前迈步着,一步,两步,而苏尔也安静的呆在她的背上,甚至就如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如果……如果留下太多的遗憾……那么再漫长的生命不是都会变得没有意义吗?”,艰难的将刚才因为受到伤害而未曾说完的话语吐出,欣可的每一个字音都在哆嗦着,就仿佛身处于极寒的冰库,频繁的抽吸着空气。
“就好像我们所要做的事情一样……如果不免一死……那就活到我们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