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快,越说越快,苏尔密集的复述着利库所制定的规则,它们并不是在他的脑中一扫而过,而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与判断的,也正因为如此,苏尔便更加的无法接受。
“你是在玩游戏吗?利库”,片刻的安静之后,苏尔轻声询问道:“想要终结大战,却不想包括神灵种在内的全种族任何一个人死掉……你把严肃的战争当成什么了?”
“……要么大战胜利,要么我们灭亡,要么得到一切要么失去一切的赌博……没有平手也没有弃权,就是这样比幻想还要幻想的任性”,利库一字一顿的回答着。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利库的话语,苏尔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重复道:“没有死亡,没有牺牲的胜利是绝对不存在的。”
从来都没有不流血的革命。
“……我们只需要在旁边诱导战局就好”,利库还在坚持着。
“即便只是诱导,但是在不同种族收缩势力与彼此对峙警惕之中依旧会产生个体的死亡吧?还是说只要不是被自己亲手杀掉或者看到就不算违背规则?”
然而这样的自我欺骗显然是不行的,它已经违背了利库为自己所制定的第二条规则——没有任何人死亡的世界,这里的人指的就是不同种族的任何个体。
“再退一步来说,按照你的计划我们是从旁诱导各个种族行动的‘幽灵’,为了避免被看出森精种或者天翼种的痕迹连使用魔法伪装都无法做到,只能通过黑灰覆盖在体表甚至直接吞服来扰乱体表内外的精灵,以此来欺骗并恐吓那些感知灵敏的种族。”
“哪怕之后可以立即使用你所说的休比的除染液或者森精种的术式来驱散并治疗黑灰所带来的伤害,但这只不过是建立在一切顺利,被黑灰侵染的时间并不算太久的情况下……我们又怎么可以假设每一次诱导都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成功完成呢?”,苏尔进一步反问道。
以最坏的情况去考虑才是制定计划时所应该具备的素养。
“一旦时间拖得太久,无论是除染液还是治疗术式都将无法拯救被黑灰侵蚀过度的身体,甚至这个过程还因为每个人体质的不同而加快,而在那个时候就意味着死亡的来临——‘幽灵’的死亡。”
【获得唯一神的宝座后这些肉体上的伤势可以在一瞬间治愈】——这样的话语卡在利库的喉咙中却无法说出,他明白苏尔话语中的含义,那意味着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就必定会有“幽灵”死在唯一神出现前的时间。
回归精灵的海洋,与一切不分彼此,无法治愈,也无法复活。
“……还是说只要我们将自己视为不存在的人,将自己视为无形的幽灵就可以回避掉这种死亡,视为……没有违背你的规则……吗?”
注视着利库用力抓在自己头皮上的十指用力的紧握着,苏尔轻声的发问着。
并不是随意的否定了利库的计划,苏尔甚至是在用心的思考过了每一处角落后才更加的无法认同,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战斗,无法以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去踏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