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颤巍巍地伸手,抱着没任何声响的玫瑰,凭空出现的水珠落在花瓣上。
一滴、两滴……
顾昱珩猩红着眼,自nüè似的回忆起车祸的场景,眼底隐隐藏着不顾一切的癫狂。
他周身肌肉都绷紧了,一双手却却轻轻地捧着花盆底座。
噩梦……
是噩梦。
物极必反,越是癫狂,顾昱珩脑子越发冷静,记忆中的碎片被一根线一一串起来,慢慢捋顺。
化形出现问题、罗悠悠、绑架、昏迷、噩梦、凭空出现的花盆、车祸……
自从祁遇化形开始,好像麻烦一直跟随着他,最近的转折点——
凭空出现的花盆!
如果说其他都是有迹可循,那天的花盆事故却异常诡异。
云城在内陆,不是沿海城市,风不大,况且那天也只是微风而已,好端端放得稳稳的花盆怎么会掉下来?
还有那个噩梦。
不,也许不能叫做噩梦,而是——预知。
梦里的场景竟与现实相差无几。
祁遇遇到危险的那一瞬间,顾昱珩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动也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口。
冥冥之中,仿佛有谁在阻拦他去救人。
顾昱珩回忆起那一刹那,他敢断定,当时,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又或者,阻止他的根本不是人。
想到这里,顾昱珩不仅不害怕,嘴角还勾勒出了可怖的笑意,眼神yīn森森的,像是地狱十八层爬出来的恶鬼。
“咳咳——咳——”
顾昱珩的身体还没恢复,每日什么东西也不吃,就静静的抱着他的小玫瑰,散坐着地上,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
他拖着病体,情绪起伏不定,猛地开始咳嗽,喷出一大口血,让本就妖异的暗色玫瑰添了一股诡异的美丽。
“好多血……宝宝,你身上好多血……是不是有伤到了哪里?”顾昱珩看着玫瑰上点点滴滴的血珠,心中怒气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