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
“真的想好了?”
“嗯。”
“那祝你顺利。”
聊到这句,凌羽眼前猛地一暗,抬头发现室内灯光全灭,只剩两根蜡烛颤颤巍巍。钢琴曲也停了,四周安静得像要闹鬼。
她叫声“服务员”,没人回应,心里狗血地冒出一种预感——该不会是生日蛋糕吧?不要啊!千万不要是生日蛋糕,千万不要!
像是回应她的祈祷,凌羽视线里出现亮光。
那是距离她左侧不远处的一面玻璃水墙,很高,有十米,向上直达天花板,里面养着五颜六色的热带观赏鱼。水墙纵深很长,看不到底,站在它面前,就像身处海洋馆。
程应欢说,这里和海洋馆一样,每天都有水下表演。
好吧,原来还有表演。
她扭过身,无所谓地看着,发现水里的鱼群似乎变了。不再五颜六色,而是统一的红。那红鱼长得很奇怪,鱼身短小,鳍和尾巴却异常宽大,远观时似一朵朵在水中绽放的红莲。不,更像是玫瑰。
正讶异惊叹时,钢琴再度响起。
慵懒、散漫,像在万众瞩目中,踩着微醺的舞步进场。
“La vie en rose?”
熟悉的旋律萦绕耳畔,正是唱颂热恋的经典老歌《玫瑰人生》。
水中鱼群好似受到音乐的引导,游速加快,甩动着尾巴,往一处聚拢。它们排成螺旋形,一头朝外,对着她,另一头朝内,探向深处。那里望不到底,仿佛阳光无法照she的深海,藏满秘密。
乐声渐大,颀长的鱼影进入视野。
那是一条美丽的雄性人鱼。
和平常想象的不同,他没有尾巴,四肢修长,体表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银纱,往外延伸,似鸟的双翼,又似鱼类的鳍。
他穿过螺旋形的鱼群,到达亮光所在的区域,舞蹈般舒展着身体,姿态飘逸,堪比飞翔。鱼群跟在他身后,好似天使洒向人间的花瓣。
初登场的展示过后,他悬停在正中央,隔着玻璃水墙,对凌羽俏皮眨眼。
三、二、一!他伸出手指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