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都一展歌喉了,你当然也得,嗯,做点表示,对吧?”
程应欢暧昧地连抛媚眼,凌羽假装不懂:“你想要什么表示?”
“比如,跳个脱衣舞啥的。”
“滚。”
“跳一个啦,跳一个啦,大过节的。”
大过节的。这句话真是万金油。
凌羽翻个白眼,连连摇头:“拒绝huáng赌毒,从我做起。”
程应欢不依不饶,好似遭遇诈骗,被卖了身心,冤得哭天抢地、肝肠寸断。奈何凌羽一颗石头心,丝毫不为所动。两人你来我往地打嘴仗,说话都似开了倍速,争得不亦乐乎。
突然,凌羽眼角余光瞥见客厅里有人影晃动。
随即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糟糕!
她猛然想起自己超时了,赶紧打断程应欢的悲怆发言:“你等会儿,我去上个厕所!”随即按下静音键,放平手机,让镜头对准天花板。
“琮哥!”
凌羽在电梯关闭前追上他。跑得太急,气喘吁吁,还忘了穿鞋。
当然,费琮也没比她好多少。头发凌乱,衣服穿得歪七扭八,一副被人扫地出门的láng狈样子。
她无比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今天这么缠人……”
费琮的神色意外平静:“毕竟今天是中秋节。”
他用手折了折衬衫领口,恢复客气的语调:“打扰了,再见。”
凌羽听不得这种话。一脚踩进电梯,伸手压住门,摆出不放人走的架势。
她很怕费琮离开,但因为心中有愧,又说不出什么狠话,想要央求,又放不下自尊。就像这道电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费琮微微感到不耐烦,侧过头,声音依然平静:“我从没见你那么笑过。”
凌羽愣了许久,想明白后,立马否认:“我什么时候笑了!”
费琮似乎不想争辩。疲倦入侵了他的气场。他后退几步,靠在电梯内壁上,声音沉甸甸的:“你爱他吗?”
这四个字,像突然撕掉的创可贴,疼得猝不及防。
她爱程应欢吗?
凌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
她忽地茫然起来,抬头盯住眼前的男人,试图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