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
陈飞卿却没在意白御医戏弄陈树的事,他刚才听陈树那么一说,猛地想起来,似乎于情于理,都该将傅南生一并送回去。
这么一想,他就看向了从刚才便一直没有出声的傅南生。
傅南生站在几个人最外头,离陈飞卿最远的地方,一直都没出声,此时与陈飞卿的目光对上了,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竟然和来江南前的那个“江陵子”惯常的神色一模一样,十分温和,十分客气。
接着,傅南生道:“树哥说得是,若少爷这里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自然是回京城,一路上也能多个照应。若不方便的话,树哥更可以留在少爷身边,我虽然武艺不jīng,但护送白大哥回京城倒也不会很难。”
陈飞卿一怔。
说不上什么原因,他只是,原本以为,傅南生应该不想走的。
听傅南生那么说,众人又都看向了陈飞卿。
陈飞卿只好道:“你若想回京城,就回去吧。”
傅南生点了点头,便和白御医说起了启程的事。
陈飞卿看着他,有些茫然。
众人散去后,陈飞卿找了个机会单独留着傅南生,问:“你有什么事急着回去吗?”
傅南生笑道:“也没什么急事。只不过灾民的事与我无关,我毕竟是漠国使臣,过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又帮不上什么忙。”
这说得很在理,陈飞卿找不出别的话说了,倒有些希望傅南生能找出些话来说,平日里傅南生总能找出话来说。
可如今,傅南生却什么也没说。
不仅如此,陈飞卿感觉仿佛是不对了。很不对劲,从他又能看见之后,傅南生和前几天相比,仿佛是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前几天的那个人,好像是腾空出现的。如今傅南生循规蹈矩,一丝一毫的多余亲近都没有。
陈飞卿就更纳闷了,忍不住跟在傅南生身后,亦步亦趋的。
傅南生倒是莞尔,问:“您有话要说?”
又变成了这么敬而远之的态度。
陈飞卿道:“你忙你的。”
傅南生便在整理行李。
陈飞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整理,突然道:“你跟前几天不太一样。”
傅南生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他,有些讶异,又有些羞涩,又有些愧疚,半晌收回了目光,难为情地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