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主是设计师的甲方爸爸,而设计师对于材料商来说,也一样是甲方爸爸,毕竟卖砖卖漆的千千万万家,引导客户选哪家全看设计师的习惯。
作为前任销冠,阮眠就是他的电他的光,是他唯一的神话。
阮眠重新回到chuáng上,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江颂的电话响了。
江颂皱了皱眉,脸色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他掐了铃声,随手将手机塞进口袋,再看向阮眠时,已神色如常,还向其抛出了握手言和的橄榄枝。
“我出去抽根烟,想不想吃什么?”
阮眠拿着细长条的色卡,正在将两种非常接近的颜色放在一起来回比对,“想抽烟。”
江颂略一挑眉,“那就想想吧。”
阮眠幽怨的抬起头,默默的在心里把橄榄枝撅成十节。
艺术漆的对接人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年轻,平时还特爱穿紧身裤,两条腿杵在地上像麻杆似的,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走着走着就折了。
他原本姓什么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了,因为大家都习惯叫他小huáng哥。
这个“huáng”是取自“人比huáng花瘦”里的“huáng”,追溯起来也是很文艺很讲究的。
小huáng哥仿佛对江颂有种毫无来由的畏忌,等人出门走远了,才怯怯的开口问阮眠,“……他是谁?”
阮眠指了指色块旁边的序号,示意他记下,不咸不淡的回答,“客户。”
大永和小huáng哥同时停下动作,惊悚的目光集中在阮眠身上。
阮眠,“???”
小huáng哥磕磕巴巴,演技明显不如大永纯熟,笑的僵硬极了,“你…你这客户关系维护的…真是、挺到位啊……”
阮眠眯了眯那双未语先笑的眼睛,“还行吧…背景墙用这个颜色,深一点能拉开层次……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忙完正事,阮眠靠在chuáng上和他们聊了好一会,甚至想偷偷跟小huáng哥讨一根烟抽,江颂还没有回来。
大永推开窗户,细雾般的湿气裹挟着热làng钻进屋里,空气里弥漫着夏日骤雨前的沉闷,阵阵狂风呼啸哀鸣。
他将手伸出窗外,又探头看了看灰沉沉的天色,“小huáng,我们好像得走了。”
阮眠茫茫然的望向窗外,“要下雨了吗?”
大永点点头,“估计还不小,你看,都有闪电了。”
“你们快回去吧,雨太大路该不好走了。”阮眠想了想,不放心的再次打招呼,“做完报价赶紧给我回执啊,我跟客户确认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