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拉了他一把,微笑道:“明后日再找机会聚聚也是一样,五皇弟自去无妨。”
他望着宁王离开的方向,唇角浮起若有若无的冷笑。
六月十五,一轮满月冰盘般挂在夜空,洛君平不知道静王何以托病,他却是心知肚明。就算得了解药,静王今夜也注定不会好过,以洛湮华的性格,吃多少亏都死忍,再被洛凭渊折腾一番,不知会不会去了半条命。
宁王从一堆堆明亮的篝火和饮宴的臣属身边经过,径直朝静王的营帐走去。越是向前,夜色就越是深浓,山区的夜风里带了yīncháo的寒凉,身后仍有欢笑和喧闹远远传来,反衬出这边的清冷。
他有几分酒意,但头脑很清醒。他再也不是九年前那个无力的孩子,进不了守卫森严的长宁宫,何况眼前只是一道薄薄的帐幕而已。
快到跟前时,静王帐中有人闻声迎出来,是杨越。他神色有些沉重,见了宁王行礼道:“原来是五殿下,我家殿下此刻身体不适,不能见客,明日再请您过来说话可好?”他也不知道明天静王有没有jīng神见宁王,今日虽然解药来得早,但山中营帐不比府中,yīn寒的地气让洛湮华很是难受,他也一直都悬着心。
宁王淡淡道:“杨总管,你平日将皇兄不愿见的人挡在外面,都是用这套说辞,我见得多了。别诓我了,病了为什么不去请御医?”
杨越不意平日还算温和有礼的宁王突然翻脸,迟疑了一下,洛凭渊冷然道:“我今晚有事要问皇兄,说了就走,你可是要上来阻拦?”说着,就往帐中去。
杨越见他神情不对,可不敢放进去,但又不能过于冲撞宁王,只得拦在营帐入口,仍是低声道:“静王殿下是真的不适,不是不见,五殿下体恤他身体不好,多日来同住一府,何必非要急在此刻问话?”
他不提还好,洛凭渊现在听到同住,就想到静王是勉为其难不情愿,心情更坏,冷冷道:“既是这般,我进去探病,让开!”
伸手推隔间用上了三分内力。杨总管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推开两步,再要阻拦,宁王已举步进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