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祝尧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赫连幼清。“安插在十三总舵的人, 你跟我说是误会?”她盯着自始自终在她的攻势下平静出奇的人, 冷笑道:“还真不凑巧, 就在凤楼放出消息的隔日, 你安放在十三总舵的暗桩恰好就在我手上。”她盯着赫连幼清,声音缓慢却字字珠玑。
“你倒是打了一个好算盘,从十三总舵入手, 怕是很早以前就布了局。”
“本宫不知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觉得你所谓的那个暗桩是本宫的人。”赫连幼清抬起眼, 宛如新月的瞳孔中黑如墨染,眸光清亮。“但单凭一面之词你便断定是本宫做的手脚, 即使本宫解释也是百口莫辩。”她见祝尧眉头微蹙显有不悦, 语气不免放缓。“你就不曾想过或许是旁人捣鬼?”
“是不是旁人我或许不知,但必定和朝廷有关。”祝尧的眼彻底冷了下来。“并且与你赫连幼清脱离不了关系。”
“你既已认定,又何必与本宫多言。”
赫连幼清的话无疑激怒本就心绪起伏的祝尧, 她杏眸圆睁向前一步。
“你!”
“阿嚏!”
一声喷嚏在耳边炸裂, 混着淋淋的雨声跌落了室内两人的耳际。
“谁!”祝尧厉声喝道。
好一会儿, 窗扉外的雨雾晃过了一道面,撑开的油纸伞在细雨中打了个转微微扬起,滚落的雨珠提溜的在伞面上打转,而伞下的人却丝毫没有被抓住的窘迫感,反倒笑意盈盈打了招呼。
“顾文君?”祝尧的眼细微的眯起。
“祝盟主, 幸会幸会。”顾文君笑眯眯得拱了拱手。“原本在下见公主与盟主相谈盛
欢不便打扰,但因雨势渐大,顾某自小身子就带病,不介意的话在下就进去了。”她丝毫不提自己在窗外听了多久,一副串门的模样,未等屋内两人的回答,径直扭头就走。
祝尧甚至来不及细想顾文君的话,就听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股子冷风窜入了屋内,顾文君哆嗦的抖着伞,十分自来熟的将伞放在门口,而后简单的抖了抖衣袖,随意道:“这眼看着就要入秋,怎么屋内没有……”
顾文君话音未落,只听着一道破空之声直冲面门,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只扬起衣袖便将那支匕首持于掌心。“都说远到是客,祝盟主这道见面礼倒是有心了。”顾文君仍旧挂着一抹笑,态度温和的仿佛在看着自己未曾谋面的友人。
“过奖。”祝尧瞳孔微缩,嘴角扬起适当的弧度。“早有耳闻顾家大公子身手不凡,只是今日一见确实有些言过其实。”
“在下自小身子不好,祝盟主大失所望也在情理之中。”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顾文君一出口便能将人堵得喉咙一哽。“世人最喜以讹传讹,你我皆凡人不免落了俗套,顾某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