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本就就不受老太太喜欢,那病痨生病也不是一两次,又死不了人。何况咱们祁哥也只是凑巧,脚滑了一下,是那病痨自己不顶事,落了水,怎么能怪到咱们祁哥头上?”美妇人拢了拢兰姐儿的发。
见小儿子睁着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脸上还挂着泪,她抬手用帕子拭去。“不过兰姐儿你有句话说得对,老爷在外当值,现在又是紧要关头,可不能在这里出了岔子。谁知道老太爷哪天又……”
美妇人说到这里,拿起手帕捂嘴,嘴角含笑。“瞧我,说什么呢,咱不说这个,提那病痨我都觉得晦气。”
小童眨着一双泪眼。“娘。”
“祁哥,不怕,有娘呢。不过,你阿姐说得对,虽然老太爷不理族中事务,但到底也要为咱们家日后考虑。”
小童努了努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可是,可是我要是去病痨那里道歉,会被鑫哥儿他们嘲笑的。我才不要。”
“谁说去道歉了?”美妇人眉尾微挑,言笑晏晏。“咱们只不过去看看他死没死透,祁哥儿你只需要站在那里就好,一切不都是还有娘吗?”
“娘也要去?”兰姐儿道。
“原本我是打算一人去,二房一直对咱们三房虎视眈眈,那病痨落了水祁哥儿恰好在旁,今儿个给老太太请安时候,老二家的可没少说些风凉话。”
美妇人冷笑了一声。“老二家的那个蠢物,明知道老太太不喜欢什么,偏要说。若不是她儿子生的好,又和老太太沾亲带故,这顾家早就没她位置。还真以为,老大没了,日后镇南王是她老二家的?虽说长幼有序,但老大已殁数年,将来是谁袭爵各凭本事。”
“娘,顾文君真的一点威胁都没有吗?”兰姐儿想了想犹豫道。“他毕竟是大房家的长子,老太爷会不会。”
“我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美妇人怜爱的将兰姐儿搂在怀里。“老太爷向来行事莫测,按理来说老大家的应早早的封了世子,可临到死了也没得到那位置,现今世子之位迟迟未立,难保老太爷没有考验意思,不管顾文君有没有机会,咱们三房势必不能留下坏名声。”
兰姐儿若有所思半响才看向美妇人道:“娘的意思是说,老太爷在考验二房和咱们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