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司锦寒的指尖微微发颤,就连面色有些发白。
时南的表情淡淡的,声音平静的像是在叙述一段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其实,以前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恨你,你们司家收留了我,给我一口饭吃,给我一张chuáng住,给我家还债,给我父母买墓地,我觉得你们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所以你就算快要把我欺负死我也不恨你,我觉得我欠你们,你怎么对我都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你车祸,我被没有任何麻醉的挖了肾,抽血抽的快要死在手术chuáng上也不曾恨你,我奄奄一息,跟秦远求救,碰到了林管家,我知道了时家的一切,那时候,我恨司晟,恨司家,唯独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一切都是司晟的计划,尽管受益的人是你,可并不是你犯下的罪,司晟死了,我有恨也无处发泄。”
“直到后来,你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把我当成畜生一样关在那个房里,以羞rǔ我为乐,让我毫无尊严,毫无隐私的活着,我的心脏受不了那样的刺激,我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样的疲倦,每一晚我都觉得我活不到第二天,我甚至有想要自己了结的想法,是秦远曾经鼓励我,让我活下去,我才克制着自己没有一头撞死在浴缸上。”
“我每晚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我想看看星星,我想看看我死后会不会变成星星,会不会看到在天上的父母,能不能跟他们团聚。”
“那时候的我是恨你的,要死的时候我想的不是痛苦,而是我终于能逃离你了。”
时南微不可闻的笑了笑。
这是他在心底积压了好几年的话。
能说话的感觉真好,这些苦闷终于不用再痛苦的积压在心底,除他以外无人知晓。
积压十四年的,他想说的很多,可等到真正说出口的时候,似乎只有这么多。
他靠着椅背,视线定格在天花板上,平静的说着:“安洛说,如果我还像以前一样不知悔改,他就不会救我了。”
“安洛和风亦肖带着我出了国,那时候我的身体走向枯竭,在医院里昏迷了将近三个月才醒,我在医院里一直在练习发音,我没有任何一刻像那时候一样,那么迫切的想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