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朴说完之后并没有走,依旧站在那里,病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司锦寒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层安静,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他语气很轻,不知是问周朴,还是在问自己:“我错了吗?”
周朴低下头,沉声道:“司总,我觉得,程轩的事有蹊跷,把人毒哑这种药,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更何况是谁也不认识的时先生呢?”
“开演唱会的地方也比较偏僻,时先生一个路痴,出个门都可能找不回家,一个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未免有些不太实际了。”
“工作人员随随便便把人往后台领,这种行为也多多少少带点不对劲,那段监控录像,太多地方反常,时先生,也有可能是无辜的……”
这话说的太委婉了,就差直言说是程轩自导自演了。
这些事他本来应该永远憋在心里,可是他实在憋不住了,他怕这么下去,时南会活生生被司锦寒弄死……
这一次没事,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每次都能有死里逃生的运气吗?
“司总,上一次心理医生说,时先生需要被人关爱,他需要的,或许只是你的关爱。”
可你从始至终带给他的,都只有伤害……
“司总,您实在厌倦时先生的话,不如,让人离开吧。”
司锦寒薄唇微抿,最后这一句听在耳中只觉得刺耳。
程轩的事有蹊跷,这件事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可是他不想去细想,他只想借着这一次事情,来发泄之前堆积在心里的怒火,所以去放任事情发展,理所应当的来伤害时南……
他伸手抚上时南的脸庞,轻声道:“我跟他道歉,好好对他,就当弥补这次的事了。”
“他是个哑巴,他离不开我的,他只能依附我活着,只能,依附我!”
司锦寒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看时南的眼神有多偏执。
周朴嘴唇动了动,可最终还是一个字没说,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但愿,这次真的能好好对时南吧……
——
时南清晨醒了之后就被司锦寒带出了医院,路上异常安静,时南靠在座椅上,额头缠着一圈绷带,白色的绷带衬得那张本就憔悴的脸更加虚弱。
司锦寒开着车,为了照顾到时南的伤,尽量让车行驶平稳一些。
时南坐在副驾驶,一直在看着车窗,没有对昨天的埋怨,也没有对他的怨恨,神色淡淡的,仿佛昨天的事他并不放在心上一样。
司锦寒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甩给时南,一边说道:“程轩的事,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我允许你打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