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走得早,他又体弱多病,记忆中对她的印象早已模糊,如今脑海里呈现的只是一封告诫他们人生道理和嘱咐的书信和一幅画像,而且书信和画像也在他们懂事后就被父亲烧掉了,没有说理由,他和颜涵也没有问。
时隔多年,在这样一份东西上看到熟悉的字迹,一种仿佛能让人窒息的痛感从心口处蔓延,让他视线模糊,手指颤抖。
生母身体羸弱,生下他和涵涵后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最终撒手人寰……父亲和家里其他人都是这么告诉他的,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可是……眼前的这份死契却如同一把刀,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直直的刺入心脏。
“嗒……”
从心口蔓延开来的酸楚和心疼,哪怕他qiáng忍着镇定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落在契约书上晕开来。
“少爷……”
沉香上前一步,颜清却抬手挡住额头对她挥手:
“我没事,你去传话让京墨过来……”
“是。”
沉香依言退下只是她才走出门外,就看到京墨立在柱子旁。
沉香愣了愣欠了欠身:
“京墨大侠……少爷找您。”
京墨点头:
“下去吧,别让人靠近这里。”
沉香略微思索片刻还是点头:“是。”
京墨在门外又站了好一会才推开书房的门口,将门反锁后往里面走去,颜清情绪已经稳定了些,坐在书案前拿着信封和契约书在看,双眼却失了焦距的在发呆,鼻子和眼眶都红红的。心口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上辈子,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情……
“好奇心重,往往是受的苦太少。”
京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少了恭敬的问候。
颜清抬头看过来,两瓣被咬得通红的嘴唇动了一下:
“……真快。”
京墨走过去隔着书案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回答:
“沉香来到的时候我就来了。”
颜清扫一眼桌面问:“你知道沉香带来的东西?”
京墨摇头,最后视线停留在契约书上,哑声道:
“不知道,因为你父亲答应过我会把不该留的都处理gān净。”
颜清定定的仰着头看着他,心里头窝了一股气,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又急得鼻子发酸,眼泪往下掉。
哽咽着声音,扬了扬手里的契约书问:
“你知道这个东西吗?我要听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