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机械音一般在阿哈德的周围响起，那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可是那内容却让他气的牙痒痒。

人造人们在回答：“无入侵者发现的迹象。”

不会战斗型魔术又拉不下面子去踹上卫宫切嗣两脚的阿哈德气的浑身发抖，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这里的所有人造人全部销毁重新塑造，但是当下也只能持续着无能的狂怒。

“卫宫切嗣！杀了他！”

然而他只是吼出了第一声，那些锋利的战斧齐齐转向，穿着女仆服饰的人造人们那双赤红的眼瞳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她们相貌不一，声音不同，身材也各不相同，但是此时却无比准确地说出了整齐划一的话语。

“拒绝指令，终端请取消命令。”

那些原本应当有血有肉的人造人在这一刻像是机器一样行动了起来，阿哈德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在那些映衬着白雪的锋利战斧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直到他被一圈利刃包围。这个活了两个世纪的老人面容扭曲地喘息着，就好像随时都会被气得心肌梗塞一般。

伊莉雅也趁着这个时候将跪倒在地的卫宫切嗣搀扶了起来，卫宫切嗣仍旧保持着半跪着的状态，却能够勉强地撑起身体不至于倒下，他看着伊莉雅的面庞，视线模糊了，其实他说了谎，伊莉雅的身体自从他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成长过，因为艾因茨贝伦的原因被固定到了九岁，但是在见到了伊莉雅之后，除了这些话之外他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卫宫切嗣并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倘若卫宫切嗣成功了，那么这一切或许都能够挽回，可是卫宫切嗣失败了。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在死之前无论如何也想要再见到女儿一次，从握上手抢的那一刻开始，卫宫切嗣心中的某一面就被彻底地封死了，直到他看见了圣杯的真相——

“啊。”

他叹息着。

“真是漫长的时间啊。”

——如果能有机会，和伊莉雅还有士郎一起生活的话，会不会也像是儿时那般悠闲，无忧无虑呢？

“切嗣？”

伊莉雅的眼角挂着泪珠，她的手放在了切嗣的肩膀上，却不敢将身体的重量压上去，好像现在哪怕卫宫切嗣承受一丁点重量都会倒地不起一般，卫宫切嗣摇了摇头，他看着那只待在女儿身边的黑猫，几乎是用了最后的力气，忍着喉咙的剧痛说道：

“我想再做一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