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偷听两人谈话,操无天也知道雁负水会跟着风微生离开,他这么问只是例行公事。“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也跟上去?”
楼chūn山手一顿。“徒儿没这个打算。”
“是吗?”操无天故意做出怀疑的模样,“公平地说,虽然他今天不太对劲,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讲道理的。”
这下,楼chūn山听出了言下之意。“师父是想说,今天风微生只是因为师父才迁怒于徒儿吗?”
操无天很想点头,但迎着对面一瞬不瞬的眼睛,这违心的脑袋就点不下去了。最后,他还是嫌弃了一句:“本座早跟你说过,趁早桥归桥路归路是正经。”
楼chūn山看了自家师父苍白却英挺的脸一会儿——面具他捡回来了,操无天没戴——最后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早知道,”他复又低下头,将调好的酱碟和粉碟往操无天面前摆好,“先吃饭吧,师父。”
其实操无天还有话说,像是孟津还找不找什么的。但看楼chūn山还能笑出来,他也不好接着发挥了,只能依言吃饭。
一时间,除了外头隐约的风声,只有咀嚼食物的动静。两个年轻男人吃什么都快,大浅盘子眨眼就见了底。
收拾的活儿自然还是楼chūn山做,而操无天就半眯着眼睛消食。忙了一天破事,就算是武疯子NPC也该休息休息……虽然这地方天寒地冻,偏远得连个鬼影子也没有,但好在便宜徒弟的手艺永远值得夸奖……
正这么随便想着,楼chūn山就从外头回来了。“师父,”他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操无天跟前,“您是和风微生有什么约定吗?像是必须分出胜负的那种?”
操无天懒洋洋地醒过神,估摸着便宜徒弟已经憋了很久、忍不住要打听了。“差不多吧。”人吃饱了脾气好耐心足,他也一样,“本座师父有本座和他两个徒弟,但师门只能有一个继承人。”
原来分胜负就是为了争师承,楼chūn山理解地点头。“那如果徒儿想要胜过代门主——”他虚心求教,“应当怎么做?”
——微月首席竟然想去gān掉微月门主,啊?
如果边上有其他人,必定会被这惊天发言把嘴里的瓜都吓掉。
这会儿只有操无天听见,他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虽然让楼chūn山去跟代无穷比试的主意是他提的,但考虑到可行性,里头最多只有三分真,其他部分都是对风微生的挑衅啊!他徒弟没傻到听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