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武者的反应,扎那一闪身,一手攥住了那朝他疾速袭来的物体!
玉姿的那支银簪只离扎那的太阳xué不过半寸,却再不能前,就这么被生生阻在半空!
黑暗里沈鸢目不能视,只听到骨头断裂的生脆响声,巨大的痛感随即从手腕传递全身!沈鸢闷哼一声,将就要脱口的痛呼qiáng行咽了回去。
“你妈!”回过神来的扎那怒骂。
果然是yīn谋!果然是要杀他!简直自不量力!
他正要反手弄死眼前这个女人,却见大颗大颗的冷汗从沈鸢额间冒出,然而她却qiáng行勾起嘴角,在朝他笑。
那根簪子的簪尖分明没入沈鸢的拳头中,未露出分毫。
她早就知道这样是杀不了他的。
扎那大惊,正欲拔刀,背后突然被一道更大更猛的力道冲击,脖子被人死死圈住,随后一柄锋利短刀于他余光中出现,直直地往下俯冲!
利刃迅速地起又重重地落,刀刀刺穿扎那的脊背,没有任何犹豫。被刺的扎那又惊又怒,张大嘴想要呼救,却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人在这种连续遇刺的情况下,是喊不出来的。
云琦几乎是用尽了毕生力气,在最紧要的关头刺倒了扎那。鲜血几乎喷涌而出,喷上刀柄,腻滑难握。
她死死抓紧刀柄,抽出刀,再落下,抽出刀,再落下!
直到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庞大身躯轰然倒塌,浑身染血的云琦才停下。
她气喘吁吁地站起身,一手仍圈住扎那的脖子,一手则递上短刀。
始终站在扎那身前的沈鸢没有去接短刀。
相反,她手指勾起扎那的下巴,将他无力低垂的脸抬起来。
奄奄一息,就连愤怒的眼神都无力投she,这个如同野shòu一般的男人,到底落在了她这个弱小的女子手上。
银簪子在她手里掂了掂。
今日,是她计算援军到达的时间。
扎那和怵灵的军队把控了上都留守的所有人,但他们还是忽略了搬到荒野的诺敏与喀其。
那个少年不过十来岁,却能在丛林间蛰伏不动整整一夜,就为了绕过卫兵的视线逃出上都。
要将消息带出去,要找援军来救他们!穆沁,或是巴图,将是朔北后方大营最后的希望。
少年说:
【请告诉王嫂,让她放心,这里有我的母妃、兄弟、朋友,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他们去死!王兄不在,我有义务带兵回来扫dàng叛军,令我大军无后顾之忧!】
那少年说到做到。
沈鸢拿出朔北的地图,在心中细细盘算过。如一切顺利,喀其应已领援军在赶来的路上。
但。
她手上没有兵,只能寄希望于有兵之人,她派人去求穆沁,同样是将自己的命运jiāo到他人手中。
扎那会因一己私利而反,可木儿会因胆怯而屈服,那么穆沁会有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