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同样是不到十五岁的岱钦心软,最终力排众议放过她们,那么今日就会是另一副景象。
沈鸢明白,她不应该以一己之力去挑战规则,更何况她如今也同样受规则所制。
她低头摸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腹部,无奈地微笑:“我明白了,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苏木尔向她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起身恭敬地告别。
沈鸢看着苏木尔离去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对玉姿道:“把那个软枕拿来我靠靠。”
这软枕是玉姿亲手做的,填的是兔毛,外头裹了一层绸缎,非常松软光滑。自从枕过一次后,沈鸢就再离不开了。
孕妇就是得睡得舒舒服服的。
玉姿一早拿好了,就等着她叫呢。
沈鸢一觉睡到傍晚,直到外面的马蹄声惊醒了她。
“从军营的快信到了!”
达里维欸传给守在外面的玉姿,玉姿又兴奋地撩开帐帘进屋告诉沈鸢。
“快给我看看!”沈鸢呼啦一声从软椅上坐起,一把接过岱钦写的信。
淡huáng的信封光滑坚硬,沈鸢的指尖抚过红色的火漆,挑开了信封。
玉姿点上蜡烛举着凑近了些。
烛光在纸张上投出橙huáng色的光影,笼罩住那之上密密麻麻的字,这次的文字似乎比以往都要多,能让岱钦一下子写这么多字,真是难为他了。
沈鸢的目光满含期待地扫上去,正在烛光照耀下看清“沈祁”这两个字,忽然间,纸上的光影剧烈颤动起来。
“啪嗒”一声,烛灯从玉姿手上掉落,狠狠地砸在地上。
就在同时,一阵急促激烈的马蹄声外闯入沈鸢耳中,连同脚下地面不寻常的震颤一道瞬时攫取沈鸢跳动的心脏!
她的目光从信纸上抬起,眼眸里染上不可思议的惊异与愤怒。
因这场景似曾相识,与一年前大余人的那次突袭一模一样!
玉姿惊叫:“殿下!”
然而沈鸢却已起身,疾步冲了出去。
夕阳燃起熊熊火焰,从天空一路以开天辟地、势如破竹之势燃烧到草原,大片大片的青草、帐群、羊圈都被这“火焰”吞噬,在千百支晃动的火把的加持下,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独身立于帐外的沈鸢bī近!
玉姿奔出来,撒吉跑上前。
达里维欸迅速拔出佩刀,跨步挡在沈鸢身前。
苏木尔踢马飞箭似的冲出去,数十骑兵紧跟身后。
平地上,帐群间,坡道尽头,冲出无数军士闯进沈鸢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