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和马来人搅合到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但是,它就是这么发生了。
他的身份似乎很特别,可以在这里自由出入,畅通无阻,那些人还对他礼敬有加。她旁敲侧击才知道,马来的物资非常紧缺,尤其是弹药。国内仅有的枪支不可能维持到战争结束,而西方国家又趁此机会勒索,大发战争横财。就在他们机会快走投无路的时候,来自金三角最大的军火商提供了他们弹药和枪支。
薛宁无法把她的了善和一个大家族的少爷联系起来,她更没有办法想象,原来真的有这种家族。他们平时分外低调,支脉散落在世界各地,除了从事正经的商业和在政界的人脉外,也涉及这些边缘买卖和涉黑行业。
听说民国初期,叶家的先祖也和致公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美国的檀香山曾经举办过堂会。内乱时,借助洪门的力量把内陆的族人转移到国外,蛰伏过很长一段时间。
薛宁在这里住下来。
她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
平静的生活一下子被打破了,原本,她是要和谢琛去巴黎求学的,他们是要学习调香的。在上机场的前一刻,国内发生bào动,从内乱一步步演化为内忧外患。如今外敌入侵,叶瑄扮演的还是一个助纣为nüè的角色。
虽然她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到底生活过多年,有些感情。尤其是看到那些马来士兵这么欺凌弱智女流,她心里就很不忿。潜意识里,她开始排斥他。虽然他知道,他并不是这次jiāo易的主导者。以他的年纪和资历,大概只是向“前辈”们来取取经。
“在想什么?”早上,她站在长廊上发呆时,叶瑄从后面靠过来,慢慢地抱住她。他长高了,长高了好多好多,高地都比她多一个头了。本来,他是只有她半个头多的。那样,她只要踮起脚尖就可以亲到他的脸颊,现在就算她拼命踮起脚尖也够不到了。
了善离她很近,叶瑄却离她很远。
“阿宁,这是天意,天意告诉你,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他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脖颈,弄地她痒痒的,很难受。
“叶瑄,我想出去。”她已经呆在这里一个星期了,她想出去走走,她不想一直呆在这里。
“你想去哪儿,和我说说?”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是一个犯人,是你圈养的一只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