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凌被她一句话说得脸色白了白,咬了咬牙,当即表态,他起身对众人鞠了一躬,“尔朱家出了这样的人,是家门不幸,从现在起,他不是我五哥,诸位只管把他押去问罪,就当是我们的jiāo代了。”
两旁甲士拖着尔朱灏到场外去,众人心中了然,却没人不识趣地多说什么。不管凶手是否另有其人,眼下反正有着落了。代表各族来参加宴会的,无外乎不是明白人。
出了这样的事情,余下的比赛也没人有什么心情。各族怀着各自的鬼胎,纷纷打道回府,今年的狩猎宴会算是告一段落。
尔朱浔回来后一直默默走在僻静的小路上,一路上没有问赫连瑾一句话。这样的反常反倒激起赫连瑾十二分的警惕心,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疏勒河走了不远的路,尔朱浔方在一棵胡杨树下停下步子。
微风拂起他漆黑的发丝,温柔地垂在绣有jīng致纹路的紫色衣襟上,yīn影里看不清他什么表情,只听见他轻轻的没有情绪的笑声,“阿瑾,你这样胆大包天,我倒是没有想到。”
赫连瑾幻想过无数种他雷霆震怒的样子,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平静,不由有些怔住。
许久得不到回答,尔朱浔回过身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开口了。”
赫连瑾低着头,看上去格外恭顺,“奴才擅作主张,请九爷降罪。”
“还有恃无恐了,你这是请罪的态度?”尔朱浔冷笑了声放开她,“你与那些人有什么深仇,居然下这样的毒手?尔朱家虽然不惧,但平白惹了这么多势力,也是件麻烦事。今晚不说清,你也不用回去了。”
赫连瑾背心慢慢渗出冷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也变得有些苍白而无力,“九爷恕罪,奴才是bī不得已。五爷对奴才早有灭杀之心,为了保命,奴才才不得不布下这个局。”
尔朱浔轻哧一声摇摇头,“我身边的人还没人敢动,这个理由不成立。”
赫连瑾几乎受不住他投过来的冰冷微笑,寒意直达心脏,令得身经百战的她也有些心神不宁。她侧过脸迎着冷风吸了口气,“每个人都有秘密,九爷明明知道奴才这样做对您百利而无一害,何必苦苦相bī?”
尔朱浔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啧啧称奇道,“你果然是个有胆色的,胆敢问我这样的问题?”
“奴才不敢,只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