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坐的是围树的大青石,陆邀坐的是小板凳,矮了他一大截,他这样在离他很近的面前低着头,手臂时不时擦过他大腿外侧,一种微妙的亲昵悄然而生。
虞了不觉怔忪,等到赵小松风风火火从外头跑进来,才将他唤回神。
“老大,我家冰不够了,我来你这儿挪点儿!”
赵小松一路嚷着跑进院子,看见他俩时礼貌性刹了一脚车:“咦,你们玩儿什么呢?”
他调转方向跑过来,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后,声音夸张:“哇塞,不是吧老大,你居然在给大huáng剪指甲!”
虞了被他唬了一跳:“怎么了,不能剪?”
“不是啊。”赵小松说:“上次大huáng把我衣服挠开线了,我让老大给它剪指甲,老大还说这种妨碍它们释放天性的行为是犯罪。”
他戳戳陆邀肩膀:“老大,你今天为什么突然犯罪?”
陆邀淡定从大huáng左爪换到右爪:“冰球在冰箱左边底下二层,拿了之后重新满些水给我冻上,不然下次就不用来了。”
“哎,好嘞!”
赵小松一溜烟跑向冰箱,噼里啪啦一阵又很快一溜烟跑掉。
院子里恢复安静。
虞了特别庆幸有只大huáng躺在他怀里,完美收容了他不知为何忽然就无处安放的目光和双手。
陆邀每剪完一只猫爪都要仔细用指腹检查一遍是否还尖锐勾人,最后一只剪完,清理地拍拍猫肚皮:“行了。”
虞了偷摸松了口气,奇奇怪怪的局促气氛终于结束了。
挼一把猫脑袋刚想说话,脑袋顶噗地被轻轻砸了一下。
未等他做反应,陆邀已经伸手过去帮他将那朵槐花拂开,临收回前,手掌十分自然地在他头顶压了压。
嗯,不出所料,手感的确很好。
虞了被这突如其来的摸头杀搞懵了,半晌,恍惚着也呼撸了自己一把:“gān嘛啊,羡慕我有头发?”
陆邀竟也顺着他的话点了头:“嗯,羡慕。”
虞了扬起眉头:“你这不也有吗?”
他探手去摸摸陆邀脑袋:“就是短了点,扎手。”
陆邀眼神闪了几闪,笑意淡去,多了几分更复杂的情绪。
虞了无意间与他视线相撞,心晌一角忽然像是被小榔头轻轻敲了一下,酸酸麻麻,呼吸漏拍,伸出去的手也僵住了。
唯有心跳qiáng且自由,并且突然变得格外有存在感。
“你——”
“小陆,小陆在不在?小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