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多蚊虫,他忘了睡前一件最重要的事,以至很快被耳边嗡嗡扇动翅膀,虎视眈眈绕着他打转的几只蚊子烦醒了。
忘了还有这茬。
他顶着凌乱的头发烦躁坐起身,一半意识还在梦里,头重脚轻地下chuáng找了一圈,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了一盒崭新还没开封的电蚊香液。
电蚊香,通电的蚊香?那应该就是蚊香吧。
他找了个有插座的地方蹲下拆封,看了里面一个带插头的东西和几盒紫色液体又一次陷入迷茫。
他真的脑子不够用了,转得特别慢,说明书一行字得看好几遍才能读懂,研究半天,才把液体和挥发器镶一块儿。
把插头怼进插座,再按下开关,灯亮了才松口气。
终于好了。
挺好的,就是有点不太好用,不如直接给他来一盘蚊香一个打火机gān脆。
关了灯摸黑爬上chuáng继续睡觉,瞌睡虫一只没跑,等着他一合上眼睛就开始努力工作。
只是这次睡得更不安稳。
没了蚊子,他却觉得莫名其妙热起来,鼻子被什么堵着,吸气困难,呼出的气体发烫。
还有,脖子痒。
慢慢就不止脖子了,耳根,后背,手臂,都开始发痒。
虞了难受得要命,想睡睡不着,想醒睁不开眼睛,明明意识还有,眼皮却重得跟压了两块大石头似的睁不开。
身上也沉,想抬手挠痒都抬不起来。
怎么回事啊,烦死了。
他稀里糊涂地想,我该不会是碰上鬼压chuáng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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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邀把所有清单都列完了,算完账把东西下单,又在接到助理电话后短暂开了个视频会议。
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起身来到后院,抬头往二楼房间望了一眼,灯熄着,人应该已经睡了。
大巴从萱城城内到这里至少得六个小时,陆邀不知道虞了有没有在车上吃东西,但凭他猜测,那一路上颠簸不好受,就算有吃应该也吃不了多少。
然后就是从下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雨势又变大了,陆邀拿着伞转身穿过院子,去了对面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