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摘了吧。”年过五旬的楚夫人风韵犹存,但她说话的语气总是有种咄咄bī人的气息,让人有点不自在。
我乖乖摘掉脸上的面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来人。”楚夫人吩咐丫鬟把我好不容易弄来抹在脸上的染料洗了个gān净,看着我的目光如炬:“你为什么要离开裕亲王府!?”
我偷窥过无数折子戏,还有大婚那日,我见过比狐狸还jīng的当今圣上,见过内jian外忠、外jian内也jian的各路官吏,没有来此之前大小我也算是个女中jīng英,所以楚夫人突然的怒斥并没有唬住我。
“小女子奉命而为。”我不卑不亢,觉得对这种贵妇人说话就该用这语气。
“奉命?奉谁的命?”
“义父之命。”我如实回答。要不是义父说,不义之财不可取,我还逃什么。
“你义父既然不希望你嫁给裕亲王,当日你为何还要接下盖上王府大印的告示?”她的声音又大了些。
因为揭榜就可以获得huáng金千两。
我当然不会傻到这样回答,“因为裕亲王命格奇特,很是尊贵,普通女子没那福气,配不上他。”实则那厮就是克妻的命,谁嫁给他就会死的很惨。
她轻蔑地挑眉:“你配得上,又为何要逃?仅仅是因为你的义父不同意?”丁点儿也不掩饰掩饰她那怀疑鄙视之色,“说吧,要多少。”她优雅地抿了口茶,神情笃定。
在这封建的社会,像这种直来直往不拐弯抹角的女性不多,我不免在心中拍手赞叹:第一夫人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误会了。”但今日的我已经不需求财。十五那天,义父溜出庙来开荤,他老人家清汤寡水好几个月,一个不留神儿多吃了一只叫花jī,以致被酒楼小二追了好几条街,最后还是我拿了“嫁妆”出来才保他一世英名。
提起义父,我是打心眼儿的佩服,他是第一个让我相信世上真的有轻功这么回事的人,单手劈柴、徒手在崖壁上爬行,最值得一提的是义父的人格,功夫再好也被他高尚的人格魅力掩盖了!
想到虚弱中模糊看到的那双盯着jī腿不放的眼,我觉得他老人家自制力实在太qiáng了!要不是义父无私奉献出来的那只jī腿,我可能早就饿死在山上,哪能到处骗吃骗喝活到现在。
洒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但是十几天以前却要为只叫花jī嫁人,还落得如此下场,我的悲催经历简直可以编著一本【悲游记】了!
“huáng金,万两。”
“夫人……”我想她误会我的意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