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漆黑的眸子里风起云涌,邬席僵住身子,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
最后男人并没有说什么,松开了手,邬席快速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手腕。
“叫个护工过来,”宋晏疲惫的靠在枕头上。
邢玖打了个电话,护工很快就来了,是个柔弱的女性B,捧着碗,动作轻柔的喂宋晏喝粥。
原来男人现在连拿起勺子的力气都没有。
宋晏喝完粥,jīng气神恢复了些,又jiāo代了一些事情给邢玖。
“那老板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邢玖说。
宋晏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邬席跟在邢玖身后准备一起出去。
“你留下。”宋晏没有指明是谁,邬席还是停下了脚步。
随着门关上,病房里又剩下邬席和宋晏两人。
周围的空气令人感到窒息,邬席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让他保持清醒。
“桌子上有份稿子,读给我听。”宋晏说,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苍白透明,可以清晰的看见皮肤底下的青筋。
稿子上是明早宋晏的发言,会遇到的提问和回答,每一句话都十分完美。
邬席站在病chuáng边,对着稿子读起来,读一段宋晏会让他停一下,然后继续。
“宋先生,听说……”看到后面的文字,邬席像被人捏住嗓子,声音戛然而止。
宋晏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睛:“继续。”
“宋先生,听说您从两年前妻子去世后到现在没有和任何人jiāo往过,如果您当选议员,还会考虑新的恋情吗?”
说完这段话,病房里陷入漫长的沉默,邬席低垂着眼眸,攥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他没有想过,宋晏为了巩固自己深情的人设,会再次拿姐姐的死来营销。
两年前,邬席第一次见到宋晏是在姐姐的葬礼上,那场葬礼办得很盛大,用一句不恰当的词语形容——风光。
是的,很风光。
葬礼上来了很多商界和政界有名的人,宋晏一袭黑色西装,举着酒杯周旋其中,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悲伤的痕迹,仿佛这是一场专门为他举办的宴会。
邬席作为姐姐这边唯一的亲人,跪坐在灵台前,显得格格不入,他和姐姐两个就像是误闯进舞台上的小丑。
葬礼结束后,据宋晏的秘书说,姐姐临死前把他托给了宋晏照顾,就这样,他搬进了宋晏和姐姐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