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伤痕,有些自虐式地冷笑起来。
既然堀北铃音这么喜欢戳破别人的谎言,那她就索性将过去的记忆重新摊牌,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是,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装出来的,她根本上就是个软弱又没用的,差点死去的脆弱的女孩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凉和江浦惠美单独见面吗?”
轻井泽惠终于是掌握了话题的主导权,她自暴自弃地开始了自己的叙说:
江浦惠美其实并不是和轻井泽惠无所交集,轻井泽惠头上的这道伤疤便是江浦惠美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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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凉对江浦惠美按时赴约的行为并不奇怪,他们两人或许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打算,无外乎都是想彻底将对座的人彻底从轻井泽惠的生活中踢出去罢了。
不过一方是完完全全的保护,而另一方则是完完全全的恶意。
“……第二次见面。”
北川凉和江浦惠美会面的地点是一座饭馆的包厢内,不过桌子上没有食物也没有饮品,只是一面雪白的桌布。
“嗯。”
江浦惠美比北川凉想象的还要平静,她将带来的包拿下放在一旁,在北川凉视野范围内的桌子上摊开两只手来。
“想和我谈谈轻井泽惠的事情吗?”
“不过你应该都调查过了吧,说不定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比如若田的流言之类的。”
江浦惠美将目光投向北川凉:
“但是这些根本不足以定我的罪,或者说,是没有办法定到你想要的那个程度。”
“对吧?”
“答对一半。”
北川凉语气轻快地回应道:
“不过今天叫你出来其实只是想询问清楚一件事。”
“我一定要回答吗?”
“我想你的母亲在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后,应该需要一点小小的支持才能生存下去。”
北川凉瞥向江浦惠美的双手:
“虽然你已经刻意剪短了指甲,但是缝里还是能看见红色的,而我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美甲里似乎没有鲜红这一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