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井泽惠用手里的树枝戳着沙子,她朝着北川凉的方向问道:
“凉的父母也是这样吗?”
“嗯?”
北川凉听到轻井泽惠的问题后微微愣了一下:
“不知道。”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一直都是爷爷带我长大的,听他说爸爸和妈妈现在还没有办法来见我。”
轻井泽惠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她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哦,是这样啊。”
于是他们继续在这片沙坑里玩着沙子,直到太阳落山,北川凉口中的爷爷就会来接他回家了,那是一个将威严挂在脸上的中老年男人,他的目光如刀,寒光闪闪,气场强大。
轻井泽惠将手里的树枝随便找了个地方扔掉,一下午的时间都不够北川凉堆出那个他所说的城堡,弯弯延延的沙墙——他说这是保卫城堡的城墙在两人走后不到一会就被路过的一只野猫给踩塌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明天可以再堆起来,北川凉也没打算真的用沙子堆起一座城堡,他不喜欢这种不牢靠被风一吹就倒的伪物。
轻井泽惠日渐觉得压抑起来,她努力地改变着自己的性格,她现在已经能很顺畅地向他人说出‘对不起’了,每当她说完后,轻井泽惠总会希冀地看向对方的眼睛,期望着这句话能带着童话般的魔力,将她与他人间的隔阂一瞬间消除的干干净净。
但是道歉的魔力总有用完的一天,轻井泽惠这时候才发现其实道歉的用处并不大,只是一开始对方将‘自己道歉’这件事情当成了已经达到的目标,当这个目标可以轻易达成之后,他们便对此感到厌倦了。
对他们来说,只有让自己难堪这件事才重要。至于动机或是结果他们根本不在乎,只要轻蔑我,将我放在比自己还低的位置上——让自己产生比我高等的错觉并借此取得安心。
轻井泽惠在国小五年级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她再也不愿意轻易地去为明明不是自己错误的错误而道歉了,反正都没有用的话,也不用再去做这样讨好的动作了,这为她招来了更进一步的欺凌,这次真正在肉体上受伤的轻井泽惠反倒不愿意去再寻求父母的帮助了,
北川凉和轻井泽惠原本并不在同一个学校,事实上,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