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谬了。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只是不厌其烦地继续派人寻找。
但是,她没想到算命大师没在府上得到报酬,心生怨恨不甘。
他离开裘家后将此事当做谈资,四处散布谣言,说裘家长子非人,乃是凶恶的妖,又说自己多么法术高qiáng,找到了他的位置,但是碍于老夫人爱子心切,才没有去将他捉回来。
没过多久,在裘家长子神秘失踪后,这件古怪的猜测便被传得满城风雨,闹得人尽皆知。
更加古怪的事情也发生了,就在他们讨论的津津有味时,总会发现被人“打断”,比如在桥下嗑瓜子的làngdàng子,会被突然飞来的碎石砸一趔趄。
还有赌坊的赌徒,将妖怪与裘家的男妻联想起来,猜测妖怪觊觎的是人家的美色,但是还没有说完便输了个倾家dàng产。
好在第一年人们情绪高涨过后,第二年便渐渐平息下来,再到第三年……第六年的时候,济心堂已经被官府封了。
这些事情都是婢女仆从日常谈论之际,传入沈戈言耳朵里的,他明显感觉到三年前身体便大不如前,直到前半年已经很少下chuáng了。
冬日的炉火烧得旺盛,炭火之中发出霹雳啪的声响,只是火光太微弱,没法将屋子照得通明。
沈戈言坐在躺椅上,熹微的光线描绘出他的面部轮廓,瘦削的脸庞惨白而憔悴,眼窝深陷,眼下青黑色的yīn影显得yīn森可怖。
青丝失去光泽,黯淡枯燥,连那身上原本服帖的衣袍都变得格外宽大,基本上底下只剩下一具单薄的骨架。
沈戈言看着眼前的药碗,皱起了眉,然后坚定地推开了。
他病入膏肓了,喝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喝吧,这是每日的任务。”
“药,救不了我。”沈戈言偏过头,将手放在扶手上,“你知道的。”
“可是,这是宗主的命令。”
面前的灰衣服男人打扮gān练,能够隐身避人耳目,偏偏频频帮他度过难关。五年前被自己发现后,对方坦然说出身份,并说会代替殷于野照顾自己。
“我快死了,能去告诉楚洵,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吗?”
“……”
“你觉得我真的能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