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星心事重重地坐在傻子桑浊身边,分析着如今的形势。
“先生去了青州,瞿清泉在东瞑海炼保命药,君昭不见踪影,你又是个傻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白文星不知道,姜染早已在青州找到了那把刀,如今已经回到了大业陵阳城。
可他却没有回棺材铺,而是直接去了大业皇宫。
他在铜镜前,褪去自己的衣衫,用那把刀,一遍又一遍地剖着自己。
遍地是血,虽然这把刀剖妖于无形,但该有的疼痛,一点都不会少。
姜染qiáng忍着疼痛,握着这把刀,剖开自己的丹田气海,仔细观察着体内妖脉的走向。
自从得知银眷重伤到现在,他不眠不休地去青州奔走了一趟,又担心自己的血腥味太浓郁,会让棺材铺里的人担心,所以长久地住在了皇宫之中。
他知道时间宝贵,不敢怠慢,一遍又一遍地划开自己的皮肤,去研究内里的经脉,直到因疼痛而晕厥倒地。
这边是这把刀的神奇之处,醒来时,身上被刀剖过的地方已经愈合,他打起jīng神,站在铜镜前,不断重复这一过程。
已经记不清自己晕厥了几次,每当停下动作,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银眷虚弱的模样。他深切地知道,自己再不快一些,就要失去他了。
他也曾怨天尤人,怪罪自己为何之前对妖脉之事从不涉猎,鲜少了解。
他不是百年前的那位妖主,他没有信心,不知道失去了银眷后,自己该怎么办。
到最后,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而哭泣,还是因为想念银眷而哭泣。
想见他。
他划开自己的腹腔,努力看清内里的每一条经脉走势。
相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姜染才会回到棺材铺小小的院落之中。
白文星日日夜夜地照料着重伤的银眷,趴在chuáng沿睡着了,在睡梦中还在呢喃哭泣。
银眷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感觉到那个熟悉的人在触碰自己的脸庞。
他动了动嘴唇,喉咙沙哑,此刻甚至无法喊出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有一瞬间的眩晕,等到再次清醒时,那个人早已不见,原是他做了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