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没个好脸色,上来就问,“你死去哪里了?”
银眷举起手中的纸包晃了晃,“他喜欢吃岳麓街的小豆凉糕,我买了些回来。你又为什么去而复返?”
银眷虽然方才不在铺子里,但清清楚楚地知道君昭的行踪。
君昭语气有点冲,“你监视我?”
“我承认,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看着他,我想看看你会不会像从前一样,疏忽大意,放任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银眷这句话,捎带提了些往事,让君昭更为不快。
可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你虽走了,却又回来了。现在我知道了,你担心他。”
“所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样试探你了。”
银眷坦然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姜染的影响下,他开始重新试着去信任身边的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的试探,确实会让人不快。
君昭刚想骂他两句,却听到银眷对他说了句:“抱歉。”
君昭一时语塞,满脸的杀气瞬间消失无踪,他思量了一番后,嘴硬道:“我只是回来看看他死没死!”
说罢,转身离去,继续去打酒。
顾客离去,姜染摊开《妖葬书》,在院落里忙忙碌碌。
“君昭呢?”姜染问出口,又想到了君昭的那张臭脸,“算了。”
那是个爹,请他做事比登天还难。
“我们今夜有的忙了,方才我接了个委托,要给一只妖办一场葬礼,银眷,你去把屋子里的桌子摆到院子里来。”
这一次的委托足足有三袋金沙,大业如今已入夏,转眼到秋冬,姜染怕冷,买袄的钱要提前准备。
人手不够,姜染只能将傻子桑浊也拉来凑数。
“听好了。今夜的那几位对妖葬习俗极其重视,他们这一族的葬礼习俗也极其特殊,会将亡故亲人做成菜吃掉,只留一对眼珠送敛归乡。席间他们会边吃边哭,最忌讳在葬礼上露出笑脸,所以今夜,都不许笑,听明白了吗?”
傻子桑浊似懂非懂地含了含手指。
“银眷,桑浊就jiāo给你了。”
姜染最不放心的就是桑浊,至于其他人……君昭,笑是不可能笑的,所以也不必特意通知他葬礼的禁忌。
“我有个问题!”
院落里就他们三个人,忽然传来了第四个人的声音,着实让姜染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