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眷将他抱到了chuáng上,替他盖好被子。像往常一样,在窗边,一站就站到天亮,未曾合眼。
五更时,白文星感应到领地之内有妖晋升罗刹境,血战后总算是赶在天亮之前回来了。
她站在二楼窗外,凌空与守夜的银眷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近来妄图晋升的妖越来越多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连夜赶路,脸上的血点子还没来得及擦掉。
“银眷,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我们快压不住他们了,先生必须要尽快晋升了。苍溪和宁川两镇,是对先生最好的试炼,若非有生命危险,你我二人尽量不要出手。”
白文星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纵是有再多不忍,该放手时,必须放手。
苍溪镇内疯长的植物退去的第二天,便有许多人得到消息,重新归家。
随着人们的涌入,这个沉睡已久的城镇在慢慢复苏。
姜染将贺舒霆包好,放在背篓之中,一路上看见人就询问储邑的墓地所在。
谈及此人,苍溪镇的人都不陌生。
“储邑啊,就是褚家那位独子?天生克妻的命,取了个纸人回家,反倒是把自己克死了,真是晦气。”
茶摊的老掌柜也是刚刚回来,一刻不停地打扫被落叶覆盖的桌椅,为今日的第一桌客人泡上一壶茶。
“更加离谱的是,这个储邑死后没几天,储家的人一夜之间也全死光了,你说晦气不晦气?”
他刚一回来就有客,有钱赚固然是一件开心的事,便多说了几句。
“其实储家独子新婚那日,我也在场,那天晚上诡异地很,先是储家公子闹着要跟个男子成亲,岂料那男子没应他,他便心如死灰地与那纸扎的新娘成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拜堂时我好像看到那纸扎新娘的头动了一下……”
“唉……”
摆在脚边的背篓里,忽然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叹气声。
老掌柜看了一眼背篓,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道:“后来,储家公子与那纸扎新娘被送进dòng房,没过多久,就听到丫鬟一声惊叫,之后见到的,便是储公子的尸首了,脸色惨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gān了jīng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