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用这样宛若神经病的架势霸占着最好的视角,当有人进入酒吧时,第一眼望向她,而她好在这瞬间的对视中寻摸那个人的模样。
然后,最好为她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然而很快,夜场过半,陶晚的桌上已经有了一堆空瓶。站起身的时候,头有点晕,不知道是酒jīng的作用,还是她坐了太久。
扶着桌子等着眩晕过去,酒吧里音乐突变,陶晚转头,发现一直没太关注的舞台上,换了一个身材颀长的DJ。
反扣的棒球帽,半长不短的乱糟糟的头发,奇怪的印着血盆大口的口罩遮去了大半张脸,却还是和陶晚脑袋里的影像重合了起来。
陶晚彻底转过身,紧盯着台上的人。
穿着破烂短袖的姑娘举起了一只手,修长细白,在迷乱的灯光下闪着莹莹的光。
音乐声和欢呼声同时炸了开来,姑娘不看舞池也不说话,节奏在她的手下,撞击心脏,震耳欲聋。
陶晚呼吸急促,清醒的大脑被这狂热的氛围搅得一塌糊涂。满脑子里回dàng着的,竟然是一句无比好笑的话——
“如果我是DJ你还爱我吗,你还爱我吗,你还爱我吗……”
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咔”得断了弦,陶晚低下头,还是扶着桌子的姿势,无声地笑起来。
趁着程鹤楼还在台上,陶晚拉了一个酒保问:“她是谁?”
“客人。”酒保很快又接了一句,“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你们店还有其他的出口?”
“后门。”
“哪里?”
酒保指了个方向,在陶晚之前的视线死角。
陶晚长呼出一口气,迅速整理桌上的书,抱在怀里,关注着台上的动向。
程鹤楼果然没有玩太长时间,很快她下了台,随便喝了两口饮料,就朝后门走去。
陶晚比她的速度更快,穿梭在人群里时,觉得自己像只逃命的兔子。
时机把握得非常好,程鹤楼刚刚出了门,陶晚紧随其后,一点都没有控制自己的力道,顺着跑过来的姿势撞了上去。
“咚”,额头磕在她背上,怀里的书洒了一地。
灯火明亮的巷子里,地上的水渍明显,瞬间氤氲了雪白的纸张。陶晚没道歉,也没低头捡书,她抬起胳膊,毫不犹豫地框住了程鹤楼的腰。
这具身体瞬间绷紧了,陶晚感受到她的力道,觉得虽然同为女生,但她一定可以掰折了她的胳膊。
“程鹤楼,”她小心翼翼地出声,声音压得太低有些颤抖,“我逮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