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了？”

“秘密。”萧容瑾眉宇间藏着不符合他形象的小窃喜：“开心果，跟爸爸走。”

柳浅浅起床送一大三小上车，待车子行远后，她就坐在花坛上。

她坐在那里眺望远方，直到西方出现了火烧云，她还是一脸放空，没法挥散去心中的那种磨人的，若隐若现的痛楚。

刘助理就这样陪了很久，她轻声问：“大小姐，要画画吗？”

柳浅浅淡漠疏离地说：“搬出来吧，我想在院子里画。”

“是，我这就吩咐人搬过来。”

“让你哥哥买的东西呢。”

刘助理一阵沉默后，回到：“买到了，正在回来的路上。”

刘助理端着一盘子点心和粥出来时，就看到柳浅浅的画布上多了一片蓝海，里面有一个下沉的黑色身影。

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身影。

“柳先生。”她尊敬道。

“给我吧，我过去跟她聊聊，你辛苦了..”柳青山接过盘子，眼角有些湿润。

刘助理鼻头一酸，微微弓身退了下去。

“浅浅，你在画什么？”柳青山生硬的插话道。

“大海。”

“你画的真好。”柳青山坐在她身边，干巴巴的搭话，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七岁那年生日，您送我一条dior橙色小短裙，您说：浅浅长大后一定会是出色的画家。”柳浅浅撤下那张画布放在花园的大理石围栏上，却没有回头看他。

“我都快忘记了...”柳青山笨拙地抚平自己衣角的褶皱：“你在画谁？”

画布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人脸的外轮廓，柳浅浅手上的画笔一顿，只听见她轻轻的一声叹息：“阿龙。”

她继续画：“我只知道他叫阿龙，我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呢...我还忘记他五年。”

“他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嗯，是。”

“浅浅啊，喝点儿粥吧。”柳青山端起粥：“喝完再画。”

柳浅浅没有接过粥，手上在继续，只是侧着脸张开嘴巴。

柳青山擦去眼角的湿润，舀了一汤匙递过去。就好像小时候她看电视忘记吃饭的时候，他会偷偷在张红棉看不见的时候，这样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