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和不苦留在外头,谢杳杳跟着李知憬进了屋子,她一把抓起李知憬的左手,作势要去拆纱布,李知憬原想解释,可见她不声不吭直接上手,有损储君颜面,也想试试他和她之间的功夫差距,便迅速挣脱,反手去擒她。
谢杳杳冷笑,哪怕她穿着广袖长裙他也是不自量力,飞起一脚朝他腰部袭去,李知憬身形一晃,堪堪躲过。
屋内踢里哐啷,不苦和青岚看着天上一轮皎月,谁都不动,青岚甚至从怀中摸出一包瓜子,邀请不苦一起嗑,大抵习惯就是这么自然。
半晌后,李知憬被谢杳杳死死摁在榻上,长腿剪刀一般箍住他的上身,稍一动弹,胳膊就跟散架般疼痛。
谢杳杳拆开他左手的纱布,果不其然,未添新伤,肿胀处瞧着也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殿下,骗人好玩吗?”
“孤这是障眼法。”
“臣认为此法不妥,以免陛下察觉,臣给殿下做个真的。”说罢,谢杳杳去拔头上发簪。
“明日纳采,孤若不装作受伤,明日就得自己捉雁。”
大渊婚俗遵循六礼,第一项便是纳采,男方带的礼物中,必有一只大雁,李知憬幼时被大雁啄伤了胳膊,久久未愈不说,还留了疤,现在谈不上怕大雁,可要捉在手中总觉胳膊疼得厉害,不如以伤为由,直接捆了大雁送到谢府。
“这么快?”原以为待赐婚圣旨下来,纳采怎么也在李永怡出降后了,谢杳杳一恍神不由卸了劲。
李知憬趁此机会,从她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解释道:“司天台下午又得出个今年十月二十四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日子。”皇帝对此深信不疑,已经命人开始筹备太子大婚之事,谢杳杳等不到明日再回谢府,今夜他是来接她的。
“别闹了,收拾东西,咱们走吧。”李知憬衣袍散乱,腰带也扯得歪七扭八,他下榻穿鞋张开双臂,如在江南道时一样:“劳烦罪魁祸首帮孤整理仪容。”
谢杳杳还在消化三个月后的大婚,浑浑噩噩起身站在李知憬身前,熟练的先解开腰带,从领口开始抚平褶皱,待系上腰带时,倏地听到有人轻咳,二人循声望去,见皇后和徐姑姑目瞪口呆站在门口,身后不苦面色如常,青岚急得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