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晚,安平要营救被困在王庭奴隶营中的燕云百姓。
安平稳住了心神, 状似好奇道:“您别逗我了, 我在王庭有什么老朋友。对了,您刚刚说要抓jian细?什么jian细?”
阿勒师也一歪头问:“有大梁jian细混进来了?对了摄政王,方才我跟圣女还发现了一个混进白马节的凉州人, 您这防卫莫非还有些漏dòng么?”
这话有些挑衅,不过乌默尔没计较, 反而学着阿勒师一歪头, 反问:“也许那人是本王故意放进来的呢?唉, 最近这大梁真是不老实欠收拾,除了散装的小鬼,还有jian细跟着咱们柔然的车队混进来呢。柔然王,本王说的没错吧?”
安平和柔然王心中同时咯噔了一下。
此时, 扮作小摊主成功混进奴隶营的项椋摘下了自己的兜帽。他脸上的卑微怯懦已经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这些年生死一线刀口舔血的生活留下的冷漠淡然。
他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圈这个奴隶营。
与其说这是一个给人住的营地, 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养牲口用的羊圈。这里约有三四百名大梁的百姓, 男人都是青壮年而女人都有些姿色, 这里没有老人,没有孩童。他们衣/不蔽/体骨瘦如柴,日日做着最低贱的活计,吃最差的烂肉,目光都已经被搓磨的空dòng无神,那是一种没有盼头、没有希望的眼神。
不过今天有些特殊。因为是白马节的缘故,为了防止他们这些奴隶脏了节日,上庸人便早早把他们关进了肮脏恶臭的圈舍之中,锁了起来。
这对于这些梁人倒也不是坏事,起码今天不用gān活了。一年到头,也就白马节和新年的祭祀奴隶们可以因为被嫌弃而获得两日的休息。
安平和项椋选择今日动手营救,也是因为这一日,所有人都在奴隶营,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同胞。
营地外面有十几个上庸士兵巡逻而过。他们走完一圈就回到了篝火边,一边抱怨着今天还要gān活,一边把一只羊腿也架上了篝火,肉香很快就飘散了出来。
奴隶营中的梁人闻着这味道,只能gān咽一下唾液。
“想吃吗?”项椋从黑暗中走出来,低声问道。听到这话奴隶们纷纷抬脸惊恐地看他,目光中似乎在说:你疯了吗?你要害死大家吗?
项椋低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根暗红色的布条,绑在了自己的左臂上,低声道:“你们认识这个吧?想要走,就配合我,无论一会儿发生什么,听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