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被噎住了，心里既尴尬又无奈！

他在天荒学院待了近二十年了，还是头一回被人指着鼻子骂，而这人还只是个御气境的毛头小子而已，自己伸一根手指头就能搓死的那种。

奈何他自己理亏在先，且这小子偏偏又跟颜家小辈是情侣关系，身为一个“长辈”，他着实不好意思倚老卖老、着怒动手。

思前想后，顾老只能忍气咳了几声，含糊说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也怪你小子的情况特殊，这血脉之力不伦不类的，任谁见了都得误会，好在你遇到的是老夫，还算讲道理，要是遇到其他几家人，怕是第一时间就将你小子一巴掌给拍死了。”

陆尘怒眉倒竖，气吼道：“我靠，照你这样说，我还得先谢谢前辈您的不杀之恩了？”

终究是要脸的人，顾老老脸不禁微微一红，罢手说道：“这倒也不是，老夫也有错，终究还是有些冲动了，好在你小子也没受什么伤，那深渊黑兔子有深渊兵器护体，估计也伤得不重，修养几天便也无碍了！”

这话隐隐还是有些低头认错的成分的。

其言外之意，显示是告诉陆尘：你小子也没什么损失，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这一场乌龙让陆尘心里好生郁闷！

不忿自然是有的，可他也知道，以这死老头的恐怖实力，多半是看在颜小檬的面子上才会这么“和气”跟自己讲道理的，要不然，早就一巴掌将他打飞十万八千里了。

陆尘明白，自己骂这老头几句出出气或许可以，但也得见好就收。

毕竟，考入天荒学院之后，估计还要在天荒学院里混好几年，得罪眼前这位实力强悍的顾老，着实没有什么好处。

指不定自己以后遇到麻烦，还得求到这老东西跟前。

脑中如此想着，陆尘只能将心底的不忿给压了下去，只微微哼了一声，眼睛一转，忽然好奇地问道：“前辈如此憎恨那人皇殿姬家，莫非与姬家之间存在什么血海深仇？”

这话他刚问出口，异空间中的气氛瞬间凝固了，顾老的脸色沉了下来，身上腾动着滚滚杀机，握着拳，一字一顿道：“破家之仇，灭族之恨，不共戴天！”

这等愤怒绝不是能装出来，陆尘一时间骇然，下意识就追问道：“既有这等大仇，以前辈的强大实力，难道还不足以报仇雪恨吗？”

“报仇雪恨？”

顾老惨然一笑，凄讽笑道：“你太高估老夫了，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半废之人而已，若不是国师大人怜我，我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又谈何报仇雪恨？”

听到这话，一旁的颜小檬忽然记起了什么，脸色霍然大变，惊声问道：“前辈，您难道是顾木生前辈吗！”

顾老转头与她对视着，沉默了一阵，最终黯然地点了点头。

颜小檬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紧张追问道：“您既然还活着，那我祖父他……”

似乎早知道颜小檬会追问什么，所以，不待她完全问出口，顾老便转过了目光，神情僵噩地开口道：“死了，都死了！除了我这个废物，当年所有的参与者……都死了。”

末了，他又在心默默加了一句：“或者……都是生不如死！”

颜小檬纵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此刻听闻当年结果，依旧忍不住黯然神伤，双眼微红，默然落泪。

一旁的陆尘不知前因后果，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出声询问，只能悄然上前，轻握住了颜小檬的手。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