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刚刚那一刻绝对是我所经历过的最最危险的,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感觉,那种死亡的气息就喷在脸上的冰冷,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背心一阵阵紧绷。
胖子将我扯回地面,就已经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整个人就跟抽了全身骨头一般趴在地上,也就是还喘气,不然和死狗真没什么区别,此时的胖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一张原本白里透红的胖脸现在那是比摸了珍珠白还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青紫,浑身肌肉紧绷绷,牙齿咬的咯嘣嘣乱响。
他这副模样可真是把我吓着了,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只觉得现在的胖子简直就是一块人形冰块,还得是千年玄冰级别的那种。
架起胖子就往外冲,现在再死拼下去绝对是死路一条,只能先跑路,等荣沧海这位大高手来援手才能对付那个白头老贼。
我们想走,可那白头老贼却没这么好说话,我刚冲出两步,只感觉背后恶风不善,跨步闪身向一旁躲去,那把三尺多长的丧门剑贴着我脖子一闪而过,深深钉进远处一座石雕恶兽脑袋上,大半截剑身都插入石雕中,剑柄嗡嗡作响,可见这一剑力量之大。
一道人影紧随丧门剑而来,抬手就是一记大摔碑手砸了过来,掌风呜咽,封住了我的所有去路,逼得我不得不把胖子放下和他拼命。
气劲灌注双手,顿时两条胳膊就如同吹了气一样鼓胀了两圈,条条血管筋脉蹦出皮肤,迎着白头老贼的大摔碑手硬对硬一阵对砸,砰砰砰如同进了打铁铺,转瞬间对拼三十四手,最后两人四只手掌对撞一处。
“哼!”双臂承受不住老贼的怪力,一声闷哼,嘴角淌血向后退去。
“闵老魔,没想到堂堂同舟会十二地支长老竟然会欺负一个后生晚辈,也不怕说出去被旁人耻笑!”这是个声音充满磁性的男人,只是声音就能让人觉得无比安全,抬头看去,一道人影脚踏青铜春秋剑破空而来,手指掐动印法,一阵狂风紧随而至,将周围若有若无的淡淡阴气全都吹的倒卷退去。
“唐莲!”白头闵老魔见来人是大师兄又惊又怒,双手朝我全力一拍,一股大力如海浪奔涌而来,将我和胖子一同撞成了滚地葫芦,而他则夺路重回高台上,双手掐住不动冥王印,盘膝而坐,整个人的气息都迅速沉寂下去,而他背后那尊鬼雾升腾的三头七臂大黑天幻象气势越发凝重,一抬手一投足都有莫名大力,仿佛只是一根手指就能将天捅破,“哈哈哈,说我是魔,你又是什么?唐莲,谁是正道,哪个邪魔,自有天理作证,沧海横流谁对谁错就让后人去说吧,原本今天这局是为荣沧海那个两面三刀的小人准备,没想到你却自己一脑袋撞进来,也好,咱们新仇旧恨今天就一并算一算。”
盘膝而坐的闵老魔如同入寂的老僧,不动不言,刚刚那一番让我听的莫名其妙的话却是从大黑天幻象口中说出,虽然声音陌生且说不出的古怪,可这语气分明就是闵老魔。
“炼器返虚身外化身!闵老魔,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是走了一条我最不愿你走上的歧途。”大师兄声若洪钟大吕,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嗡嗡回响,只是这一番话说出来透着一股惋惜,看来这大师兄和闵老魔也有着一段不曾为我们所知的过去。
大师兄纵身自青铜春秋剑上一跃而下,落在我和胖子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小瓶扔到我手里,“给小马吃下去,还有这个。”大师兄背后一抹,一条黑绸紧紧缠裹的棍状物重重插进我面前地面,“这么沉得兵刃也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我看也就你能用了。”
说完大师兄已经头顶青铜春秋剑踏天而行,一步一步踩在空中如同脚下不是虚空而是一节节台阶,当真是飘飘乎遗世独立如同谪尘的剑仙。
胖子吃了大师兄给的丹药,不得不说一物降一物,这药真是管用,丹药下肚不消片刻功夫就听胖子肚子里一阵叽里咕噜的乱响,然后从身体中后偏下部就发出了一连串好像摩托车一样的动静,臭气熏天,熏得我捂着鼻子都差点儿懵过去。
“噗,行不行啊你!”跳到一边,和脸上恢复一丝血色的胖子保持到安全距离,看着对我呲牙一笑的胖子,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而与此同时,大师兄手掐剑诀已经和化身大黑天的白头闵老魔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