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月轻轻地咬着嘴唇,她的目光越过那个黑袍女人,冷冷地落在女人身后的那三根石柱上。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我想试一试。”
“你说什么?”黑袍女人问道。
林新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够找到对的那扇门。”
说完话,林新月转过身冷静地看着那个黑袍女人。
仿佛时间流转,林新月清晰地听见自己耳边有个轻轻低咛的女声说道:你可曾还记得生命中出现过这样的人。她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于你。无论是物质的,抑或是精神的。
她愿意不顾一切地信任你。不管是言语的,还是行为的。她愿意倾其所有去善待你。却固执的不接受你任何形式的偿还。
你们彼此深爱着。你们相互拥抱,甚至亲吻过。曾几何时。几时曾何。
可是,你们清楚地知道彼此与爱情无关。就像是两只飞倦了的鸟。刹时相依。
只为等待以后的。奋不顾身的。分道扬镳。
可惜这一切明白得都太晚了。因为太相似,所以彼此理解着。因为太相似,所以彼此深爱着。流水落花春退去,怪只怪物是人非。
这是什么声音?
林新月皱着眉,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黑袍女人好像也是在林新月的问话中回过神来,她看着林新月,目光中有说不出的疑惑,又有些警惕地问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这下,林新月慢慢地闭上了嘴,她刚才明明听见有个女声在低声地唱着歌,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现在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新月强迫自己回神,她看着黑袍女人说道:“我刚才说,我要试一试,看能不能走进那扇门里去。”
“哦,对了,你的确是说了这个。”那个女人也仿佛才醒悟似的,看了看林新月,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林新月皱着眉,正想问她摇头是什么意思,便听见那女人说道:“你以为,想要进去那里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说着,林新月便感觉到身后有那个女人慢慢靠近的感觉。
一阵轻柔的冷风伏在林新月的背脊上,林新月忍不住抖了抖,便又听见那个黑袍女人说道:“你看见那边的火刑阵了吗?如果你敢从这里往那边走过去,只要你稍微一靠近,我就会召唤出来火刑阵,到时候,恐怕你还没有靠近那里,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的确,林新月早就看见那几个火盆,里面的熊熊烈火在燃烧着,从他们摆放的奇异的位置,林新月便已经猜到,恐怕这些火盆的作用并不简单。
但是,她从来没有往火刑阵上去想过,或者说,火刑阵是什么,恐怕林新月都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有一副即将要英勇赴死的慷慨,对黑袍女人说道:“那就试一试吧,我还是要过去的。”
说完,林新月没有再给黑袍女人说话的机会,她背脊挺得笔直,朝那三根石柱的方向走去。
“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林新月身后,是那个女人不甘心的咆哮。
但是此时的林新月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旁的事情,她一心只想去看看那三根石柱,里面是不是有她心心念念的那道门。
至于火刑阵,林新月在心里暗笑,那就看造化了吧,如果顺利,她应该会毫发无伤,如果不顺利,她也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恐怕最舍不得的,还是易安之了吧。
林新月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看见易安之之后,就再也走不动路。
就在林新月刚刚靠近火盆的时候,熊熊的烈火便如同之前那个黑袍女人警告中说的那样,瞬间便胀大起来,顷刻间便将林新月包裹。
林新月被艳红色的火光包裹着,她只觉得有些温热,渐渐的,甚至能够感受到一点点的凉意。
她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身子,只见一层层蓝紫色的火焰,正将林新月包裹在其中,那些火红色的火光,好像怕极了这些诡异的蓝紫色火焰似的。
直到这个时候,林新月才勉强地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赌这一点,在她听黑袍女人说阻碍她去那扇门的阵法是火刑的时候,她就在赌,赌自己身上的鬼火,能够帮助自己抵抗火刑的攻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林新月才能够真正地喘口气,看来,是她赌赢了。
在熊熊的烈火中慢慢地穿行,林新月如鱼得水,她听见黑袍女人的惊呼声,听见那个黑袍女人在惊声问询:“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不害怕火刑阵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