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之根本没有给林新月思考的机会,他接着说道:“先不要这样快就急着下定论,你不尝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再说,这也是现在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之前易安之说了什么,林新月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他最后的那句话,却让林新月心里狠狠地一紧。
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别说易安之,就算是林新月,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想及此,林新月认命地点了点头,她说道:“这样吧,我先试一试,但是能不能成功,不能保证。”
说完,她也没等易安之继续说话,便拿出白纸,简简单单地叠了个纸人,滴了血上去,念动咒语。
可是事情哪里会有那么顺利,等林新月做完这一切,那个纸人却还是以原本的大小,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林新月不禁在心里自问。
“怎么办?”她轻声问易安之道。
“嘘,别说话。”
林新月被易安之的小心翼翼的情绪感染,她的目光又重新回到纸人身上,也就在这时,林新月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个染了血的纸人,竟然轻轻地动了一下。
紧接着,不待林新月欣喜,那纸人竟然飘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地开始变大。
“你看,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你还不相信,现在如何?”易安之轻快的声音响起,林新月根本没时间跟他计较,她的目光只紧紧地锁定在那个纸人身上。
过了好久,林新月才反应过来,轻声问道:“如暮,你是如暮吗?”
“是我。”
那道声音是林新月熟悉的清幽的声音,她顿时竟然有些恍惚,看着眼前的纸人,林新月轻声问道:“如暮,能让我看看,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尽管易安之将当初的事情打听得八九不离十,但是林新月还是希望能够从如暮这个当事人的口中,得到所有的真相。
林新月话音刚刚落地,她便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极大的力量,将自己拖拽着往前拉,她无力挣脱,没过多久,那股拽着自己的力量,竟然猛地消失。
无尽的失重感袭来,林新月双手在空中挥舞,却始终抓不住能够固定住自己的东西。
下一秒,林新月便掉入个空洞透明的世界。
一道女声婉婉道来: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有需要应付的时候,即便如此,他也会专门选在和我同间酒店,他特意来我的包间敬酒,又顺势被留下,他感觉自己可能要喝多了,便将自己的钥匙钱包手机全交给我保管。
还有一次,也是公司晚宴,那个时候我们刚刚在一起,我出去接电话,外面很冷,我只穿晚礼服,又是露背,室内又暖气但到底还是冷。他跟着出来,已经喝醉,找到我,牵手才发现我冷,便停下来脱下外套给我穿上,扣扣子的时候,从下到上拉到脖子的时候,他嘟囔着什么我没听清,然后,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后来,我们住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我被噩梦吓醒,他会立即感觉到,然后紧紧抱住我,说着“乖”然后拍着我睡觉。
有的时候,外面很冷,我从外面回来,他还在工作,听见我的声音然后出来,总上前抱住我,那个时候我还很诧异问道“你不工作吗?”他摇头说:“帮你,暖暖。”
那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这话,反反复复全是林新月所看见的被李彦粉饰过的那些回忆,但是,那些都不是真的,不过是在李彦的修饰下的假象。
林新月摇头,大声问道:“我想听真实的事情,不是这些假象。”
但是,那个声音并没有停下,也没有搭理林新月的呼喊,只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那是在我们结婚后,他要离开几天,特地给我买了个等人高的布熊,说要代替他陪着我睡。等出差回来发现我比较依恋布熊,又吃醋地将布熊藏起来。
有次吵架,我穿着睡衣从家里跑出来,他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凌晨的街道,他背着我走了两个小时回家。外面很冷,但是靠着他,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他接我下班,我在车上睡着,他之后还有会要开,本来时间紧张,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将我叫醒,只将会议的时间延后,等我醒了再加班开会。
“够了,停下!”林新月捂住耳朵大声喊叫。
刚开始听见这些事情,她并不以为意,但是随着这些声音慢慢地堆积,她只觉得头晕眼花,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林新月才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上了当。
不然,这些声音怎么会一直堵在自己脑袋里,怎么都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