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彼此的眼神中都没有退让。前者是决意要为自己的疑惑找到答案。而后者,则是在竭力维持此刻势均力敌的气势,为了让之后的答案可以更加可信。
当一方决不相让的意志正通过眼神传递,而另一方正为此疲于搜索答案的时候,一通电话铃声,不期而至。
“我先接个电话”关俊彦对沈秋水说,迅速接起电话。“瑞应,什么事?”
“老师,我马上就要上场比赛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瑞应的声音。
“嗯,别紧张!”
“嗯~”停顿。“老师,其实我打电话来是为了,昨天我有句话还没来得跟您说。所以上台之前我想您知道。”
“什么?”
“谢谢!老师谢谢!”
“为什么?”
“其实我~,现在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瑞照就在我身边呻吟,而我却弃她不顾。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所以那时候我才想要一了百了。但是老师却说我可以、我可以弹琴,至少在找到我最珍贵的东西之前,我可以继续弹琴。于是那一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东西,一下子变得轻了。在老师说可以的那一刻,一切都变得轻了,我感到如释重负。这是为什么呢?之后我一直在想。”
“为什么?”
“是因为我相信老师。因为我有可以相信的人,所以那一刻我才会感到拯救,才有理由让自己继续弹下去。所以,谢谢老师,谢谢!”
“打电话来就是想说这个?”关俊彦回答,语气冷冷的。看来他的确不擅长接受别人的感谢。“我知道了,快去比赛吧!”
“嗯。”
关俊彦挂断电话。“瑞应马上要上场了,叫我过去。”回过头对沈秋水说。“你一个人没事吧!”
“我没事儿,你走吧!”
“等瑞应比赛完了,我就替你去问警方。在这之前,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身体好些了吗?”
警察局的接待室里,谷田正在询问蔡元及。也就是今早在电梯间门口,因哮喘发作而晕厥过去的男孩子。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和这事儿没一点关系,你们凭什么扣留我!快让我离开这鬼地方,不然我一定投诉你们!”
“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扣留你,只是想更好地为你治疗。”
“那么我现在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你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如果在这之前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的话,我们会把它看作是你对我们警方,及时救助行为的投桃报李,而感到非常感激的。”这话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毕竟,警方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救了自己,自己没句道谢的话不说,还要投诉人家。于理实在说不过去,蔡元及一时无法反驳。
“谢谢!”谷田见缝插针,并且乘胜追击。“请问你认识死者吗?”
“我怎么会认识。”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