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岭附近,后山隐秘山洞内。
夏知春心神不定地坐在石凳旁,一只手心里攥着小瓶,前后移动着手臂,一时不知藏在哪里合适。
铁柱忙着在石桌上摆碗筷,边上搁着盛满山鸡的瓦罐。
铁柱说:“夏姑娘,你闻闻,多香的味儿啊,可惜我没有口福。”
夏知春面无表情地说:“是吗,这么大块儿,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吃得消,要不,咱们一起吃吧。”
铁柱笑道:“那,那怎么行?大当家的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夏知春说:“呵呵,就几块儿山珍,至于吗!”
铁柱说:“那可不,这可是我们大当家的在野鸡岭守了三天三夜套下来的,就怕它粘上火药味儿,金贵着呢!”
夏知春冷笑道:“这么用心啊,呵呵!”
“何止用心,你现在可是我们七星岭的财神,大当家手里的金山银山,你的肉,我可不敢造次!好了,你慢慢享用吧,我外面啃我的鸡屁股去!”铁柱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夏知春看着铁柱的背影,迅速用筷子从瓦罐里夹出一支鸡腿,放在碗里,舀了一勺汤,急忙从袖口里抖出小瓶子,把几撮白色粉末倒在了里面晃悠了加下,故意在石桌上打翻了碗。
夏知春忽地站起,退后一步,抱着脸啊呀一声惊声尖叫,跳到了一边。
正在朝外走的铁柱听见这么大动静,急忙转身跑了过来,问道:“夏姑娘,夏姑娘,怎么回事?”
夏知春哭叫着指着石桌下,惊恐地说:“老鼠!老鼠!”
铁柱急忙蹲下,朝石桌下寻找着,问:“老鼠在哪里?”
夏知春说:“老鼠,老鼠刚才从桌子下钻出来,从我脚面跑过去,吓死我了。”
铁柱听罢站起来,出了一口长气,说:“哎呀!夏小姐,你这一声可真要命啊。”
夏知春捂着胸口,说:“我怕,我怕老鼠。”
铁柱看着桌上打翻的鸡腿和汤碗,哈喇子直流,说:“老鼠是这里的常客,没啥大惊小怪的,好啦,赶紧趁热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夏知春说:“好,铁柱兄弟,你陪我吃吧,不然我,我还是怕老鼠。”
铁柱眼瞅着桌上的鸡腿,咽着口水,说:“好吧,好吧,我陪你一会儿。”
夏知春坐下来,拿起另一只碗,另外从瓦罐里打了一只鸡腿和汤,美滋滋吃了起来。
铁柱看着桌上的鸡腿,说:“哎呀,多肥的鸡腿啊!可惜了,可惜了!夏小姐是不是嫌脏?”
夏知春点了点头,铁柱伸手去拿,被夏知春挡住。
夏知春说:“哎呀!铁柱兄弟,别,别,别,掉了了不要去吃了,罐子里还有这么多肉,我根本吃不完,来,给你,给你。”
铁柱笑道:“呵呵,你们有钱人真是穷讲究,又不是掉地上了,没事没事,我就爱吃鸡腿。”
夏知春阻拦不住,铁柱一把把鸡腿抓在手里,迫不及待的啃了起来。
夏知春看着铁柱,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七星岭聚义厅内,顺子架着二郎腿,神情淡定地坐在方桌边喝着茶。
钻天猴举着枪,站在顺子跟前,田黑驴似乎在急的走来走去。
钻天猴说:“顺子,装什么四平八稳,这是啥地方你知道不?这是杀人不讲理的地方,搞死你,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顺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土匪窝!怎么?想杀我你出招儿啊!呵呵!”
钻天猴眼睛一横,说:“幺嗬!顺子,你小子不过就是个跑腿的,你牛什么牛?快把图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顺子不屑地说:“钻天猴,你算老几呀你!快把你的破玩意儿拿开!”
钻天猴气的咬牙切齿道:“你!”
田黑驴上来,一把拨开了钻天猴的枪口,说:“顺子,这样吧,你要见你们家大小姐,可以,但既然咱们是做生意,要公平交易,你总得先给我看看图吧。”
“对不起了田老大,你以为我们老爷傻子啊!打发我来自找死路?我再告诉你,图就在我的这个里。”顺子指着自己的脑袋,“见了我们家夏姑娘,你再放了她,留下我,我立马给你把图画出来。”
田黑驴盯着顺子片刻,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说:“好,明人不做暗事,老二,带顺子上后山,不拿到沉船图,他们两个一个都别想下山。”
殊不知,此时夏知春已经从后山山洞内逃了出来。
逃出来的夏知春举着一把匕首,拨开杂草,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而就在此时,韩林正等人也来到了七星岭附近,正走在七星岭后山坡地弯道小路上。
韩林正,曹有粮,陶青等五六个人穿着国军军服,半个身子埋在茂盛的草丛中,朝山上匆匆跋涉。
此时,他们前方草丛中,周志武竟然突然从草丛内跳出,横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韩林正等看见突然出现的周志武,吃了一惊。
周志武笑道:“怎么,韩连长,不打招呼,顺走机枪,带着自己人悄悄溜掉,于情于理,不太仗义吧!”
韩林正并不慌张,朝前逼了几步,走到周志武跟前,说:“道不同不相与谋,走开,别挡我们的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