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春直接就给喜子跪下了,登时泪如泉涌。
喜子吓坏了,说道:“这位姐姐,你这是干啥啊!近日来了很多安徽河南的灾民,你要是要口饭,我这就给你拿去!”
夏知春说:“这位小哥,我不要饭!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哥吧!他快不行了!我求你了!
喜子看了眼昏迷的周志武,为难地:这位姐姐,我看你哥这样儿,也怕是没救了。你还是找个地方给他埋了吧!”
喜子要关门,夏知春忙伸手将合上的门拦住,苦求道:“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救救我哥吧!”
喜子为难地,松开要合上门的手,转头目向院子,说道:“老爷!夫人!你们快出来啊!”
“怎么了?刚才谁大哭小叫的?若是逃荒的,给几个馒头赶紧打发走!”这时候传来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强烈的反感。
就在夏知春跪地哀求的时候,保长何六子吊儿郎当的走到街角,看到了杨家大门口的这一幕。何六子打量着夏知春,双眼发光。
何六子暗道:“嘿,这丫头长得这可真俊!”
这时,何六子的目光又移向了一旁的周志武,心道:“看来这是从河南逃荒的啊……”
何六子不怀好意的思忖片刻,转身离开。
杨守财和杨夫人走到大门口,刚才回应的老男人就是杨守财。杨守财夫妇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夏知春和昏迷的周志武。
杨守财呵斥喜子:“喜子,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跟你说了么,逃荒的的就给口饭!然后打发走人!”
喜子说:“老爷,这姐姐想让咱们救救他哥!我看他哥怕是救不活了,她偏偏不信!”
“闺女,这一路上的难民死的可不少,什么人能救活,什么人救不活我看得太多了!依我看,你哥是真不行了!”杨守财打量了一下夏知春,语气有些缓和。
夏知春抱住杨守财的脚脖子,说:“这位老爷,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我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还有希望!如果再不救可真就活不了了!老爷,您发发慈悲吧!”
杨守财为难地说:“闺女啊,不是我不帮你,现在逃荒的太多了,我真是帮不过来啊!唉!”
夏知春急了,一个劲儿的磕头,哀求道:“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
这时,杨宅大门口外围观了不少村民,议论纷纷。杨夫人看了眼头上已经流血的夏知春,忙扶起磕头的夏知春。
杨夫人说:“喜子,把那昏迷的背厢房去!”
杨守财和喜子一愣。
杨夫人说:“喜子愣什么,快去吧!”
喜子看了眼杨守财,跑到周志武跟前,背起周志武进入院子。
夏知春看见周志武被背进院子,转悲为喜,说:“谢谢这位夫人!谢谢这位夫人!”
杨守财对夫人说:“夫人,他哥哥明显不行了。咱开了这个口子,到咱家的逃荒人就会更多!一群逃荒的围着咱家,你说该咋处理?”
杨夫人说:“先不管那些了,就冲这闺女对他哥哥这份情谊,就算救不活也要试试!这闺女啊,有情有义!救不救的活,那就看他哥的造化了!”
“成,那就先救救试试吧!”杨守财一声叹息,转身进了院子。
杨夫人可怜地看着夏知春,说:“就冲你为救你哥哥这个劲儿,老天爷也不会忍心让你哥哥死的。闺女,进来吧!”
周志武被安置在了厢房中,还请来了村里的郎中,没想到夏知春自己将周志武身上的子弹取了出来。
一枚带血的子弹落入碗中。杨守财、杨夫人、喜子和老郎中一脸惊愕的神情。
夏知春满头是汗,给周志武缠着白纱布,说:“还好子弹没伤到骨头。”
老郎中说:“看来你还真是学过西医啊!不过,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是你哥哥失血过多,需要大补。补身子,还得看我们中医的,我来给你开个补药的方子。”
老郎中从药箱拿出草纸,开始写起了药方。夏知春包扎完周志武的伤口,看着周志武没有血色的脸庞,暂时长吁了口气。
老郎中开完药房,递给杨守财,说道:“杨老爷,这是补药方。一天两遍,喝足十天,观察观察再说!要是有好转,那就没问题了。要是没有好转,那就回天乏术了。”
杨守财看了眼药方,说:“这么多好药材啊,可得不少钱。”
老郎中背起药箱,说:“药方开完了,去不去抓在你们!好了,我该走了。”
夏知春连忙道谢:“谢谢大夫!”
老郎中说:“这位姑娘,别谢我,这子弹可是你取出来的。你要是不会取,那你哥也就彻底没救了!是你救了你哥哥!他有你这么个妹子,真是他上辈子积德了!”
杨夫人付完钱,喜子去送郎中。喜子将郎中送到大门口,喜子刚要关门,保长何六子把着小茶壶走了进来。
何六子微微一笑:“嘿,关门着什么急啊,别把老子的手夹了!”
喜子连忙说:“呵呵,那不能。何保长,您有事儿?”
何六子斜了眼喜子,说:“咋,没事儿就不能来了?杨家村是老子的,老子四处转转!”
何六子此时已经进了院子,喜子无奈的合上门,跟在何六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