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确实难住我了,我看着黄瞎子,问他有什么想法,黄瞎子瞪着绿油油的眼珠子看着我笑了笑,“我的意见就是,干脆杀了饲主,一了百了。”
这次还是我跟光子去,一是因为我俩去过,轻车熟路,二是因为可着我俩埋汰。用黄瞎子的话说就是,反正也恶心一回,不在乎再恶心一次,把恶心范围控制在我俩之间比扩散给所有人都恶心的好。
光子被黄瞎子的理论说的哑口无言,所以这次自告奋勇的抢着要蹬车,理由是撒气。
我坐在三轮子后边还以为在跟秦芳交战之前能悠闲悠闲,没成想光子蹬车太猛,一路上也不看路是好是坏上去就是骑,我坐在后边差点把我给颠哒散架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压根就不能睡觉。不过幸好这个小三轮够结实,被光子一顿折腾链子轮胎都没坏。
这次我俩没想客气,空着手直奔秦芳家,路过超市的时候那个超市老板跟见了多亲的亲戚似的呲着牙招呼我俩进屋坐坐,光子一见这孙子就气不打一出来,看着多热情的样实际也就是个拉皮条的,气的光子离老远就冲他骂,嘀里嘟噜骂了一串儿都把老板给骂傻了。
进了那条胡同,我俩直奔秦芳家门口,咣咣踢了好几下才有人慢悠悠地出来开门。
本来光子想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一顿解解气,以秦芳的脾气肯定跟我们动手,然后趁这个时候拔她两根头发,可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女孩。
“你找谁啊?”
“我他娘……”光子没想到出来的是个小姑娘,骂人的话差点没收住,“他…娘…娘是我母亲让我来找这屋的大姐,嘿嘿……小姑娘你是谁啊?以前住着的张那样的大姐呢?”光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秦芳的样子。
小姑娘狐疑地看了光子一眼,“秦姨几天前就搬走了,说是有个流氓找她麻烦,秦姨不想惹麻烦,就把钱给我们留下之后偷偷走了,”小姑娘上下打量了我俩一眼,“他们说欺负秦姨的那个流氓就是张你们这样,让我们遇见都躲远点。”不等我们解释,小姑娘“咣当”一声关上门,接着又传来一声门锁上锁的声音。
我跟光子都愣了,没想到上次之后,我们俩竟然成了众人嘴里欺负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
“肯定是秦芳这个娘们扭曲事实,就因为我们骂她她就恶意抹黑!他娘的,这么能扯,小心死了拔舌地狱滴干活。”
光子骂骂咧咧地路上惹了不少人的眼光,有些人还是上次事件的目击者,看着我们的眼神都恶狠狠的。
小卖店老板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见我们从胡同里出来看我们也没之前热情了,背过身掏了一根烟叼着。
光子见老板沉着脸,想到几分钟之前还骂人家来着,也不好意思上去问他。
“他姥姥的,老子为了小丫头豁出去了!”光子大步流星地上去拍拍老板肩膀,一身正气地鞠了个躬,“老板!刚才骂你我错了!”
老板也是上了岁数的,本来挺生气被光子这么一弄倒给气笑了,“我头一次给人道歉是这样的,算了!问吧,想问芳姐的事是吧,行!那我就给你叨咕叨咕。”
“秦芳啊,岁数不大,但特别仗义,我们这小破地方这么几户人家几乎都受过她恩惠,我们啊也都尊她一声芳姐。要说芳姐,也是苦命人,大好年华,就是没遇上个好爹娘……”
原来秦芳是市里一个学校的学生,成绩好长得也好。本来都考上大学了,但是她爹妈嫌她是个女孩觉得上学没用就不让她念,于是半路辍学下来打工,开始还挺好,后来不知道咋回事,一天半夜,她爹妈突然打她,下手还挺狠,从屋里打到屋外,不少邻居都给吵起来,大老爷们上去拦都拦不住,等拦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秦芳满身是血,之后就给送医院去了,一住住挺长时间,这时候就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谣言,说她爹妈把她打流产了。
开始以为只是大家伙扯老婆舌,后来又传出来说秦芳她娘搞外遇这孩子是她娘情夫的,她爹娘打她是因为她爹娘想让她接客她不干,一时间各种说法都有。
之后秦芳出院回来,她爹娘就不让秦芳出门,这期间有好些自称秦芳家亲戚来看她,这里男的女的都有。好事的邻居就借口给秦芳说亲上他家给她说亲,实际上是趁机来探听八卦的。这不来还好,一来,秦芳她爹竟然死活拦着不让见。来说亲的这个媒婆也是出了名的泼辣,一看这里面有事,硬是挤着冲到秦芳门口,踢门一看,差点没把媒婆气个好歹,原来媒婆的老公正跟秦芳光不出溜地叠在床上。媒婆这个大嗓门,没等出秦芳家的门就把俩人的事给喊出去了。
从这之后,秦芳的名声就臭了。
秦芳的爹娘也是够没脸没皮,见事情败露,干脆也不掩饰了,光明正大地出来替秦芳接客,甚至还有代孕业务。秦芳从那之后也就没出过门,所有人只知道房子里面的苟且,却不知道秦芳在那时候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无心的魔鬼。
直到有一天,秦芳的爹娘不知道在哪儿带回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外人一问一起来只说是收养的要饭花子。
就这么过了两三年,小姑娘渐渐出挑的亭亭玉立,一些经常光顾秦芳的“客人”就将眼睛瞄向了小姑娘。小姑娘自从被领养回来之后就改名叫秦乐。秦芳爹娘见有钱赚,本来想留着等时机到了出去接一些“大客人”,但最终还是没受住金钱诱惑,把秦乐推进了地狱。也就是这一晚,秦乐因为反抗失手送了命,一直把秦乐当亲生妹妹的秦芳受不住刺激,砍死了自己亲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