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处似乎有手茧，食指指头似乎也偏硬——这是枪茧的位置。

因为常年使枪，他的手上就长满了老茧。用手茧判断对方的身份，也是他的能力之一。

是错觉吗？只是那两个位置偏硬而已。从事金工方面工作的人可能也会有这样的茧子。

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从年龄判断的话他的小孩确实很可能与小伊同岁；看表现有点局促，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怎么的。

他视线偏向车里，车里并没有坐着其他人。

“你家孩子没来？”穆龙芝问道。

“嗯，他在家里待着。”穿着格子衫的男人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家小孩的。”

“。。。那就麻烦了。”

他看着两个人跨进车里，小伊透过车窗开心地朝他挥手。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奇怪…他的表现不像是一个去接孩子朋友的家长，穆龙芝没从他脸上看到半点开心的神色。

但小伊的表现倒是真像是去玩的。

是他多虑了吗？或许这个家长的性格原本就如此，不善言语。

希望如此吧。

……

“他们动手了？”

阴冷狭小的小房间里，一边听着电话，刘左毅把子弹一粒粒摁进弹匣里，啧啧道：“比我想象的要快，果然沉不住气。”

“不过史文华下手也比我想象得要快。倒也无所谓了。”

“邵刚还没醒吗？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刘左毅把弹匣放在桌面上，桌面上还留有几颗子弹，还有被划上红叉的几张人像照片。

“接下来，下一步…”

刘左毅走出小屋，长长伸了个懒腰。

他走下楼，却不想这时候护镜又响了。他划开光屏，居然是赵弘义打来的电话。

“这么快…”

他咕哝了一声，接听电话。

“喂，老赵？”

“你在哪？”对面传来他阴沉的声音。

“就在俱乐部那里。”

“开门。”

挂掉电话，刘左毅望向紧闭的卷帘门眯起了眼睛。

哟，搞这么快。怕是昨晚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让他们吃点苦头，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这群人不吃点苦头，不会坐下来谈判的。

“哗啦”一声他拉开卷帘门，刺眼的阳光一下从外面射进来。刘左毅眯起了眼睛，看到一个漆黑的人影正站在门口。

“进来吧，站着干什么。”

赵弘义进了门，刘左毅“哗啦”一下又把卷帘门封上。

赵弘义目光扫过空旷的射击场，随口道：“还没开门啊。”

“这几天事多，就不开门了。”刘左毅走到赵弘义身边，给他递上一支烟，赵弘义没有拒绝直接接过。

“事多。”他点燃香烟，呼出一口白烟，说，“啊，确实事挺多的。”

刘左毅靠坐在一边的射击台上：“那么，大驾光临，来干什么？”

“关于你说的谈判那件事。”他问道，“你有办法让史文华坐下来跟我谈判吗？”

“当然。”

“还有，你跟那些赏金猎人混得挺熟吧。”他立在刘左毅面前，目光冷峻。

“我要一个赏金猎人，价钱你开。”

“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发了。”刘左毅耸耸肩。

“没错，我确实可以给赏金猎人们中介任务，但那些任务都是合法的。”

“如果你想要赏金猎人，你得先告诉我，你要赏金猎人做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做什么？

除了杀掉史文华，给兄弟们报仇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哪怕是以自己为诱饵，在谈判时动手…

“所以说，”刘左毅摊开双手，“我不能答应。”

“赏金猎人是合法职业，但你想做点违法的事，这可不行。追究起责任来没一个有好果子吃。”

“违法？”

赵弘义突然抓住刘左毅的领子，眼睛通红。他嘶吼道：“他们袭击我兄弟，把他们打得半身不遂，这难道就是合法的吗？为什么他们还没被抓！”

“冷静点。”刘左毅皱起眉头。

“那是警察的事，与我无关。”

喘了两口粗气，赵弘义还是放开了他。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刘左毅皱着眉说，“我可以给你安排赏金猎人，但只会保护你的安全，不会动手。剩下的看你自己。”

沉默半晌，赵弘义问道：“你真能找到史文华过来谈判吗？”

刘左毅笑了一下。

“只要你愿意，我就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