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恕，这是宽恕……”

“如果我们万年前就获得了宽恕，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一战，或许我们整个泰坦族早就……”

“行了哥特斯，你尽力了……”

“抱歉，连累你了……”

“当决定和你们泰坦族建立契约，这一切都早就确定了，我毕竟欠你们的，没有你们的努力，我或许早就就湮灭了……”

哥特斯面对泰坦星的感慨显得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泰坦星也没有等待哥特斯的回应，也不需要哥特斯的回应：“能再次恢复意识真好……”

“可你……”

“没什么了……当年我和你父亲都太执着了，我们都早就透支了我们该使用的力量……”

“该使用的力量？什么是该使用，什么又是不该使用……”

“我们终究还是太渺小了，即便像我这般可以调动周围天体的能量，但还是太渺小了……或许他们看出我已经命不久了，所以才把我们都分别封印禁锢了吧？”

“你竟然这样想……”

“不这样想，难道也陷入那疯狂的执念被一遍遍炼化，这些意念你们还没有受够？”

哥特斯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俨然此时他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在愤怒和仇恨的最后一瞬间哥特斯虽然谈不上觉悟了，但明显让自己族人能活下去这个念头压过了复仇的执念。

……

泰坦星忽然道：“你准备好了？”

“准备……这被你说的似乎可以随心控制一样……”

“屏着最后一口气坚持到最后，你难道不是这样抗过来的……”

哥特斯此时已经无法回答，显然他更早得耗干了自己的精力。

泰坦星试图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但明显没有四肢的泰坦星只能让体内快要熄灭的内核之火发出最后的火焰……

轰……沉寂的星空中不能传递声音，但泰坦星最后的生命跳动却宛如在空气中炸开的烟花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星光绽裂，冲涌而出的能量有序地向四周炸开，对称而有规律，就像一朵绚丽的鲜花在绽放的一瞬间却也是自己最后的璀璨……

行星的寿命该怎么算，这个问题似乎没有人能回答，泰坦星形成星体形状的时间该早于太阳系诞生的时间，甚至超过了银河星系诞生的时间，但泰坦星的寿命似乎该从他有意识的那一刻才能算起，亦或者从他身上开始酝酿生机的时候算起。当然这个标准没有人定义过，但此时这个行星彻底的死亡却没有人疑问，在宛如绽放一瞬的烟花，泰坦星讲他的回忆全部融进这从他内核崩裂的能量宣泄中，并将自己做为有意识生命的所有思念和回忆顺着激荡开来的冲击波，脉冲波向星宇释放激荡开来……

李峰猛然睁开眼，冲击到他意识里的情绪让他猛然清醒。

“这是哪？”李峰睁开眼睛，刚才传到自己脑海里的对话和泰坦星最陨灭最后的影像宛如自己亲临现场一般直接传到他的意识里。

李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自己并没有悬浮在星空里亲耳听到泰坦星和哥斯特最后的对话，也没有亲眼目睹泰坦星最后的生命迸发，他自己此时只是泡在治疗液中，泡在天使族的治疗仪中刚刚苏醒。

李峰摸索着开启了治疗器，迈了出来。当李峰走出治疗仪，他看到周围有不几位天使也在治疗，还有正在修复亦或者也算在治疗的沉寂之装。

“你恢复了……”沉寂之装的声音还是十分虚弱，“你这个臭东西竟然……咳咳……”

“你刚才也听到了什么？”李峰没有理会这战装这孩子一般的反应。

“听到什么？咳，你是说泰坦星湮灭的意念？咳咳，这个家伙最后竟然玩这样一招，行星级生物告别仪式还真奢华……呵……咳咳……”

“你听到他和哥特斯的对话了吗？”

“哥特斯？臭东西你睡糊涂了吗？哥特斯不是早死了……他和泰坦星的对话你怎么听得到。”

“难道是错觉……”李峰囔囔着开始找寻衣服准备穿上。

“嗨，臭东西，你不带上我一起走吗？”沉寂之装挣扎着试图脱离光束。

“你不是还需要治疗？其次你这是算认可我了吗？”

“认可你？你这个臭东西怎么可能让我认可你……”

“那你要我带你出去干什么？”

“哼，被那古怪的东西的弄伤了，难道你不想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咳咳……”

李峰闻言不由展开自己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