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洛坤率军裹血力战片刻无休。
薛运于关上用尽手段苦作支撑,到第四日正午,夸父引兵万余前来助阵,见其攻城之械,红脊岭之恶战历历在目,将士无不悚惧。
又闻军士来报,城南有敌来犯,问之曰:“敌兵力几何?”
军士汗流接踵,面如土色,嗫嚅半响,终不能答。薛运自往城南视之,但见远处烟尘弥漫,待问当值哨长:“敌军自何而来?”
答曰:“依斥候所报,从巨阙而来。”
问曰:“兵力几何?”
答曰:“约有数万。”
薛运道:“确是几万?”
哨长语塞,四周军士惊慌失色股战胁息,薛运喃喃道:“此乃攻心之计。”
即调来蒋甫,命其引军一百,观敌动向。待回城北,上将骨淳关下搦战。见其单人独骑,逡巡城下。薛运下令:“乱箭退之。”
刘洵道:“如是恐招敌军耻笑。”
薛运道:“随他笑便是。”
乱箭即发,骨淳即退,夸娥飞石随之便来,巨石落处,地动山摇,薛运恨曰:“却怕这等手段。”
一时无从应对,便以飞石对射。黄昏时分,两军稍停。
骨淳又来,于城下呼曰:“城破只在须臾,犬豚且待宰割,与其苟延片息,不若磊落一战!谁能敌我三合,此间便有生路,上将赌咒于此,绝无半句食言!”
刘洵怒曰:“我且出城一战!”
薛运道:“却为一条生路?”
刘洵道:“却为我军声威!”
薛运道:“你可敌他三合?”
刘洵道:“说甚三合?且取他首级来看。”
薛运道:“休得莽撞,乱箭退之。”
一人道:“将帅畏葸如是,全军士气何来?某不才,愿出城一战,取敌将首级以励军心。”
二人视之,乃校尉扶伦,此人身长八尺,气宇非凡,龙焕尝谓之惊才风逸,万里挑一,乃上将之选。
刘洵赞曰:“壮哉!此乃君之建功良机。”
薛运嘱曰:“骨淳武艺非凡,切须谨慎。”
扶伦领命,即刻出战。
待至关下,两马对阵,骨淳问曰:“你乃何人?”
答曰:“聚龙上将扶伦,来此取汝首级。”
骨淳笑曰:“甚好!”
城头擂鼓,扶伦挺枪上前,骨淳伫立原地,闪身避之。扶伦调转马头,提枪再来,骨淳以刀架之。
两合已过,扶伦喘息片刻曰:“再战一合,可容我一条生路?”
骨淳笑曰:“绝无食言。”
扶伦催马上前,不敢贸然出手,骨淳提刀来斩,扶伦举枪架之,兵刃相接,刀锋忽转,横扫咽喉,扶伦惶急,无以应对,一声脆响过后,身躯犹在马上,人头已然落地。
东夷全军雀跃,骨淳放声笑曰:“何人再来一战?”
薛运急命鸣金,军士仓皇而退。俄而,飞石又来,薛运与刘洵道:“当真敌得过他?”
刘洵叹曰:“或能敌过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