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人群的杨昱近前了,实在是体积不小,不引起林苏的注意也难啊。
“原来是杨公子到来,有失远迎啊。”林苏笑道,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来一般,免得被某个人以为事先预谋、不怀好意。
“哈哈,是杨公子啊。”陈昭笑着,却不知这到底是什么人。他平时并不是很注意文人的,因为觉得这些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刀剑不行、随时倒戈......总之,很没用的。
“此番闽北战事之中,杨仆射功劳不小,杨昱杨公子既为中原名士之后,也是风流人物,这仪表亦是非凡啊。”林苏不动声色地介绍道,估计这出身武将家族的陈昭,平时耽于玩乐,知晓的消息不多,可能不清楚杨家人吧。
杨右仆射,官好像不小,更重要的是,在建州战事中立下大功,这就足够一些热衷武事的人敬佩了。
今日,为了避开父亲的耳目,杨昱的服饰稍显普通,只是那十足的纨绔之气,不像是装出来的,陈昭倒也没有怀疑。
见林苏貌似认识这人,这时,陈昭才正式打量杨昱,这观感,还是差了点,不过,口里仍旧道:“原来,杨公子是中原名家之后啊,久仰久仰。”
心里暗道:这战事的实情可别被捅出来才好,某好不容易威风一回呢,被人敬仰的那感觉,啧啧,可真是......这番想着,陈昭拱拱手,越发笑得欢实。
这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陈昭陈公子,居然久仰本公子,心里一时甚是激动,杨昱几乎说不出话来。
呃......这杨昱杨公子,寡言少语的,莫非是个实在人?陈昭奇怪道。
“我等都是雅人,当行雅事,”林苏转移了下话题,却将大伙儿,包括自己,一起给夸了:“在下有一游戏,权且一乐,不知杨公子、陈兄以为如何?”
“林贤弟此言有理,我等皆是雅人,呃,这游......游戏怎的耍来?”陈昭笑了下,又奇道。
“比如,我等可接个押韵点的佳句。”
“呃?”
“就如这,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着,打到小松鼠。”
“好诗,好诗!”陈昭、杨昱已是眉开眼笑。
我去,这也叫好诗?
“就来这个罢......”
“一只蛤蟆两条腿,两只眼睛四条腿......”
“两只蛤蟆四条腿......”
“......”
没有什么热闹可瞧,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唉,这些公子的趣味,果然与众不同啊。
而某个俊公子的眼睛越发亮了,如此多人,这么久还找不着,那厮该不会就是躲在人群里吧?
“陈兄真是允文允武啊。”
“林贤弟真是风仪不凡啊。”
“陈兄真是英勇果敢啊。”
“林贤弟真是能言善辩啊。”
“陈兄真是技艺高强啊。”
“林贤弟真是妙语连珠啊。”
两个人不停地互相吹捧,杨昱目瞪口呆。
只是,林苏还是保持些警觉的,发现四周那些围观者渐少之时,另一些人则逐渐靠近。
陈昭也发现了不寻常:“林贤弟,可是有何要事?”
“要事?不......是在下拙荆,要抓某回家呢。”林苏随便扯了个由头,留恋这儿似的叹息道。
哈,逛青楼,连良人也追到这里来了?陈昭心里好笑。
“呵......林贤弟,年少英雄,怎能惧怕内人呢?”顿了下,陈昭又大气地说道。
“对,陈公子所言甚是,某是让着她的,俗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回家之后,某要好好端正家风。”只是一会儿,林苏挺直了身子,仿佛正气充满了胸膛。
旁边的杨昱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林苏,什么时候有妻子了?莫不是个相好?好家伙,居然瞒着某这么久,真是狡猾狡猾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哈哈,这话有理......林贤弟果然是妙语连珠,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怕啥?唉,且不提这等事......今日,我等一见如故,不如就此起个雅号如何?”
“好极,好极。”
“不如就叫——”林苏笑容满面,准备说出心仪已久的好名字。
“就叫‘三大剑客’罢。”陈昭喜上眉梢,得意洋洋,哈哈,本公子何人也?方才心里可是琢磨了好一会儿,此名一出,谁与争锋?
某人的茶杯落到地上,碎裂了。
三大贱客?
好简洁,好别致,好霸气!
“林贤弟,莫要激动,其实某也知道这雅号实在太妙,会给予众人震惊的,哈哈,本公子这才华......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确实惊人,惊吓到某人了。
林苏打了个激灵,继而委婉地道:“只是在下不知,这剑又在何处啊?”
莫非要赠送宝剑?这怎么好......就要些价值不菲的绝世宝剑吧,比如,西汉刘邦的赤霄剑、东吴孙权的青冥剑。
而杨昱,也是很奇怪地看着陈昭及其随从,这剑,莫非是在店里?